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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起腳,一指戳在眉心,寶如咬牙切齒:“惡人先告狀,少源提刀你鎮營,分明是你要殺他,到了我面前還有臉說這個。”季明德斂了那無賴相,直起腰來,竭力忍著怒意和羞恥:“當初我去土蕃的時候,在草堂寺,是尹玉釗救的你,回長安的路上,他曾問過你一句話,他說,趙寶如,我是不是也能睡在你身上。”寶如臉一紅,將那隻引枕擺好在榻上,顧左右而言它:“他不過是嘴欠,開了句玩笑而已。”“四夷館那乳母,是他殺的。阮芷死後,是他葬的。葬阮芷的時候,他還曾跟蟲哥說,自己從此不需要奶媽,也絕不會再吃別人的奶了,因為他找到了哪個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的人……”寶如斷然道:“別說了。”兩夫妻望著彼此。季明德心中唯有厭惡,極度的厭惡,從蟲哥口中聽到這些話,本能的,他目光投向寶如鼓挺的前胸,她只穿著件薄薄的春衫,峰姿傲人。而尹玉釗,比季白更叫他覺得噁心。寶如也不好再為尹玉釗辯解。一點一點,從在四夷館的時候,她就覺得尹玉釗動機不純,這也恰是她倒戈季明德,絕不會支援尹玉釗的原因。若真叫尹玉釗篡了江山,別人後宮三千佳麗,他後宮養著三千乳母,立後,絕對選奶水最豐沛的那個。紅燭燃燃,香榻春暖,寶如見季明德不肯上床,連靴子都不換,便知道他要出去,柔聲道:“你若可以,就把他綁了,然後把他交給我,我自信可以把他的性子調過來。”季明德笑了笑,屈膝跪在地臺上,笑的兩目融融望著寶如:“明日於咱們來說,都是極重要的一天,你雖是女子,可我從來沒拿普通女子那樣看待過你,明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需要咱們共同去完成,你知道尹玉釗的人,也知道他的心,這事兒就好辦了,現在勿急,也勿慌,慢慢聽我說,好不好。”寶如收斂了笑意,一臉小兒辦大事的天真,側歪著,望著跪在地榻上的丈夫。就好比大鬧孔廟,似乎他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她幫他呢。這種感覺於寶如來說,格外的好。天還未破曉時。老鴰在城樓的旗杆上不停的呱呱叫著,聽到有人來,撲稜稜閃著翅膀,忽而就飛遠了。一個披著墨色斗篷的男子,就站在明德門上,冷眼盯著遠方,黎明天色中的炊煙,和長安城外一望無際的平原。距此不遠,兩列羈縻武士,共計兩千多人,李少瑜帶回來的,才四更便叫李少源從四夷館,牡丹坊,長安的各大妓院給哄了出來。李少源押頭,陪伴著他們。羈縻武士,皆來自蜀西夷族,髮結髒繩,獸皮裹身,髒兮兮的靴面上牛羊糞便夾雜,昨夜的酒氣都還未醒,正準備找個地方打上一架,鬆鬆筋骨。聽前面這錦衣的少年將軍說,有美酒有美人,要找個好地方先切搓切搓,就跟來了。走著走著,到明德門上,他們覺得不對勁了。為首一個,身高八尺,面黑如生鐵,強壯如山的,名叫索羅,是這些人的首領。他忽而揚手,冷冷道:“不對,少將軍,要切磋武藝,城中那個地方不行,非得要出城,咱們不去,咱們要去找膘騎大將軍。”李少源下馬,快步跑到這武士面前,笑道:“素羅將軍,城中畢竟地方小,城外不遠處,李某為諸位請了長安城中各大妓坊的美人,加油助興,共同比武,再順便吃個早飯,咱們再入城,行冰嬉,如何?”將近三千人,都是護送過李少瑜和福慧的功臣,除去婦人老幼,至少兩千武士,李代壽當時想都沒想就給弄進長安城了,昨夜在牡丹坊一宵,只有少數幾個人打過架,除此之外,靜靜悄悄就歇在四夷館了。按理來說,果真是羈縻武士,又吃了酒,定然要鬧事,大理寺和京兆府嚴陣已待,看他們訓練有素,已經覺得這是支軍隊了。兩千人的軍隊,叫昏頭昏腦的李少瑜帶進了長安城,昨夜在牡丹坊應當是要伏殺季明德和李少源的,因為這倆人未到場,於是就按兵不動,歇下了。可以想象昨夜若是殺起來,破壞力會有多大。所以李少源此時小心翼翼,像捧著只大炮竹一般,這是準備把李少瑜帶來的這兩千人給哄出城去。素羅往後掃了一眼,人群中一個滿臉亂須,髯如草結,雙眼陰森森的矮個男子閉了閉眼,揚頭,高高的城牆上隨即閃出一排持槍的守城侍衛來,冷冷盯著下面所有的人。再看右面一個哨口,坊禁高架,坊禁之後,隱約有燈火。出還是不出,素羅在等此人回話。這人閉了閉眼,忽而揚起一隻略褐,體毛黑長的手,往脖子間一橫,隨即亮出手中傢伙,猙獰一笑:“李少源,你可還記得耗牛河畔,你逼我跳江之事?” 血腥這是赤炎便這些羈縻武士早非當初跟隨李少瑜去土蕃的那支隊伍其中混雜的多一半都是土蕃武士。當初季明德和李少源西征土蕃於隴南劍南兩處分頭包抄,逼的赤炎節節敗退,收復大批失地最後赤炎也叫他們逼著跳了耗牛河。土蕃王赤東最疼愛的小兒子,叫季明德劫走之後生死未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