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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幫她,她肯定會在給少源的信裡中傷我,但我和少源,本就不是恩愛夫妻,犯不著為了能叫她美言幾句,就加害於你。但沒有我,還會有別人,總之你小心。”寶如低聲道:“我懂,我會小心的。”尹玉卿起身要走,又折了回來:“我家那個庶子……我二哥,也不知怎的又惹了我爹,這一回傷的嚴重,他在胡市的四夷館住著。你該知道的,他是為了你,才惹了我爹的怒火,我不論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有空去看看他。”寶如應了聲好,起身送尹玉卿過了照壁,看她遠遠離去,回頭問苦豆兒:“那黛眉,就沒再在菜市上出現過?”苦豆兒搖頭,道:“她連住的地方都搬了,我這些日子都不曾找到過。”寶如厲聲道:“再找,必得要把她給我找出來。咱們可不能忘了,那天夜裡的恥辱。”顧氏和李代聖肯定有染,寶如可以斷定她的姦夫就是李代聖,可惜了的,李代聖叫季明德給殺了。她自信那神出鬼沒的黛眉肯定知道顧氏很多事情,便永世子的身世,也能從黛眉身上查出來。屆時當著王府眾人的面,扒掉她長安賢婦的那身皮,也叫李純孝那樣的書呆子看看,他們崇敬的賢婦,到底是個什麼德行。這日下午,秋風高起,天氣涼爽,寶如打發苦豆兒從義德堂取了幾味治跌打損傷的良藥,著野狐套了輛車,便往胡市而去。季明德這幾日也一直在上朝,她私底下問過幾句,尹玉釗依舊是禁軍侍衛長,但同時尹繼業又指了自己一個堂侄,名叫尹懷良的做副侍衛長,算是分走了尹玉釗的一半權力,而尹玉釗,確確實實有四五天不曾入宮值過差了。這證明尹玉卿說的不假,他這次怕是叫齊國公給打的厲害。四夷館實在是個吵鬧不堪的地方,地板油跡嗒嗒,汙水橫流,進門便是一股子酒臭夾雜著各類香料的怪味兒,像羊臊味一般。二樓上,照方位來斷,恰就是當初寶如見尹玉釗墜落過的那間屋子,門微掩著,淡淡透出股子蘇合香氣,循香而入,半舊的絨簾隔絕內外,看不清裡面。寶如叫道:“侍衛長在否?”簾子一把被掀起,是個胖胖壯壯的四旬中年婦人,高大到寶如幾乎要仰視,答話卻很親切:“玉釗,你妹妹果真來看你了。”雖心裡早有準備,床帳揭起的那一刻,寶如還是下意識的捂了捂唇。尹玉釗發似亂氈般散披著,趴在床上,兩條長腿勁伸出去,搭在後面的床沿上。遍身赤裸,唯腰際蓋著一點薄薄的羊絨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