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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李悠容叫李代瑁給叫走了,否則她非得脹破肚子不可。宴罷,寶如扶著苦豆兒,帶著青蘅,猶還記掛著上東閣那株合歡樹,欲要瞧瞧,前些日子那夜明珠是否還掛在樹上。恰明月照著臺階透亮,遂仍抄近道,上了上東閣的山坡,要回海棠館。恰至上東閣門上,寶如隱隱瞧著院子裡亮如白晝,正準備叫苦豆兒和青蘅兩個開個眼,便聽咯吱一聲,院門竟開了。出來的是李悠容,見寶如帶著兩個丫頭站在槐樹側,她笑道:“真真是,嫂子莫非未卜先知,知道我在上頭,這是來尋我的?”寶如吃茶吃的有些醉了,指著李悠容的鼻子道:“我想起來了,你作弊,我的拳在胸前,你的拳在腦後,你回回都是瞧準了我出什麼拳,才吃我的,白白叫你灌了我一肚子的水。”李悠容不停的擠著眼兒,挽過寶如道:“嫂子且於我進來,我與你說件事兒。”不由分說,她便將個寶如拉進了院子。夜明珠果真還在樹上,似乎更多了幾枚。敞亮亮的院子裡,李代瑁就在簷廊下踱著步子,院中還跪著個丫頭,原本該往南詔出差的李少廷亦在,與那丫頭跪在一處。見寶如進來,李少廷轉身便拜:“二嫂,晴兒也是一時糊塗,叫尹玉良那廝逼的沒辦法,才會行荒唐事,你是我們的嫂子,是長輩,饒過她這一回,好不好?”那丫頭轉過身來,果真是阮晴,哭了兩眼的淚,膝行止寶如面前,抱住她的腿哭道:“二嫂,我若不幫尹玉良,我二姐那肚子裡的孩子便保不住,我也是叫他逼的沒辦法,你饒過我這一回,往後入了府……”李代瑁止步,冷冷道:“阮三,少廷與你的婚事,就此作罷。認了錯便走,這府中也永遠不許再來。”阮晴不敢相信,李少廷也大吃一驚,粗聲道:“父親!晴兒都認了錯,你怎能這樣?”李代瑁冷笑:“若你二嫂叫那廝掐了,打了,或者傷了,阮晴便是從犯,便是那柄傷人的劍。可憐不是藉口,既早知此事,為何不報予為父,非得要等出了事才哭哭啼啼求原諒?榮國府不要這樣的兒媳婦,阮姑娘請回吧。”李少廷不敢再求李代瑁,轉而來求寶如:“二嫂,你與晴兒是打小兒的玩伴,你說句原諒她,再求父親幾句,讓父親勿要再責罰於她,好不好?”阮氏三姐妹,大姐嫁給了秦王,生產時死在了洛陽。二姐阮芷,嫁給尹玉良做填房,受盡磨搓。阮晴自幼靈動聰慧,是寶如極好的玩伴,與少廷二人也是自幼兒的青梅竹馬,誰能呈想,今日若是進了藏經樓,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