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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豆兒早就看卓瑪不順眼了,上前狠命一拽,撕開卓瑪的手,劈手便是兩個耳光,斥道:“跪下,給世子妃認錯。”“憑什麼?”“就憑你是個妾。”“我還是皇上封過的福嘉郡主,你們大魏無公主,如今我的身份,可精貴著呢。”“果真精貴,又怎會給人作妾?”苦豆兒見卓瑪不肯跪,忽而轉到她身後,一腳她在她膝窩裡,將她踏撲在尹玉卿面前。卓瑪揉了揉眼睛,哇的一聲哭,趴了起來,居然罵道:“你們,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大哥去。”瞧著她氣沖沖走了,尹玉卿幸災樂禍:“趙寶如,當初你不是拉著嫣染和秋瞳幾個的手,說一輩子做好姐妹,不分主次,共同伺候少源的嗎?為著這個,便這府中的小貓小狗,都格外愛你不愛我。如今妾果真逼到鼻子下面了,你還能大氣否?”一屋子的女人,因戴孝,皆是素衣白服,皆瞧著寶如。她小時候的胸懷,在長安也算典範呢,若非那般懵懂無知的胸懷,立志要做賢婦礙了顧氏的眼,顧氏也不會那般的恨她。寶如抿了抿唇,先就羞紅了臉,痛心疾首狀:“實則不能,我不想明德納妾,我也是個妒婦呢。”李悠容本來在哭的,眼中還是淚,噗嗤一聲笑,尹玉卿也是忍不住笑。倆人將個寶如扭在一處,尹玉卿耳朵湊了過來:“不怪少源小時候疼你,我是恨你,可我有時候也忍不住要疼你。妒是婦人天生的本性,要我,今夜就剪爛卓瑪的臉,看她還敢整日大呼小叫。”前朝,門下省。朱柱略有斑駁,青磚臺階上纖塵不染,入內,古樸堂皇,這是本朝審議,複議軍國重要之處。李代瑁在此穩守十多年,老王爺的公案上漆都磨的比別人更薄一些。回紇汗王要至,這是如今朝中 膿瘡尹繼業率著武臣個個膀大腰圓雄性氣息十足以壓倒性的高度站在右邊。李代瑁紅衣清雅身後文臣圍成扇形亦是與他一脈相承的清瘦利落之形雖不比武臣們健壯,但在氣勢上也絕不輸於他們。回紇汗王入長安朝拜,帶著五萬精銳鐵騎南下。以李代瑁的意思汗王可以來,但騎兵必須止步河中府,最多隻能帶三千名將士下洛水至長安。尹繼業聽了不停冷笑:“汗王親率五萬人日夜操練自黑虎城而來,是想要皇上檢閱我屬國之強兵盛馬給皇上閱兵的。人家興致勃勃走到了洛水邊卻接到一令聖諭不許帶兵。王爺這好比你去走親戚車載重禮走到一半,親戚卻傳了話來許你只是空人至,將禮物全扔了你會怎麼想?”他麾下一名武官接話:“汗王本無反意榮親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是要逼汗王造反,脫離我大魏臣屬。”無恥如尹繼業,二十萬兵還在停留在咸陽,再有回紇五萬騎兵助其,若裡應外合殺起來,李少源遠水救不得近火,王朝危在旦夕。李代瑁當然不肯:“笑話,皇上,汗王要來可以,但必須留下騎兵,否則長安就視其為入侵者,本王會立刻發兵剿之。”尹繼業手柱長劍,垛在金磚上震耳欲聾:“榮親王鼠目寸光,這是要逼反汗王。薛育義若反,北方便要用兵,老子的兵要抵抗突厥,無兵可發。”小皇帝眼看兩派就要打起來,低聲勸道:“既汗王想要朕閱兵,那就讓五萬人都到咸陽,朕赴咸陽閱兵即可,二叔您看如何?”讓五萬兵到咸陽,等於是讓尹繼業和薛育義結盟了。小皇帝近來受白太后耳旁吹風,對於野心勃勃的尹繼業全無警惕忌憚,反而親信於他,簡直昏昧無比。自從李少陵拉著寶如擋刀那日,李代瑁便對自己從小教養到大的皇帝有了看法,此時也不轉寰,厲聲道:“本王便是這個決議,沒得商議。”尹繼業冷笑:“王爺怕是忘了,皇上已行過冠禮,如今朝事,就該由皇上決斷。”小皇帝左看看,右看看,身子往右側了側,壯著膽子道:“二叔也該讓朕自己做回決斷了,否則,朕在這龍座上,難道就僅僅是給您做傀儡嗎?朕準了,讓汗王五萬兵甲,齊赴長安,朕要檢閱。”尹繼業得意洋洋,抱拳道:“臣即刻就發涵,邀汗王啟程。”李代瑁上臺階一步,逼近李少陵,道:“但凡軍政要事,我門下省有複議稽核之權,這道聖諭,老臣要駁回,國公若敢發函,便是違詔,是矯詔,本王要卸你的大都督一職。”尹繼業兩鬢花白,虎視猿首,在堂中踱著步子,玄色蟒袍在透進來的陽光下金光流轉:“王爺這不是輔政大臣,這是篡政,矯政之臣,是野心勃勃的篡位之臣,您要卸本都督的職,本都督還要帶群臣彈奏你,借天子以令諸侯,謀權篡國。”倆派眼看就要打起來,皇座上的李少陵,此時已完完全全倒戈在尹繼業一方了。“王爺和國公是不是該各退一步?”陽光照灑的正堂門上,一個人影沉步而止,先立在門上,站了片刻。他出聲不高,但中氣十足,足以中堂中所有的大臣都聽見。威嚴,沉著,卻又不失謙和。小皇帝李少陵先就笑了起來,這些日子來他最信任,也最能幫他解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