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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母親琳夫人,那肯定就樂開了花兒,從此好好去打理義德堂,學著做生意了。但卓瑪打小兒是慣大的,看到字就頭疼,看到算盤就手疼,喜歡東遊西晃,又怎麼會去守著間藥店熬閒功夫。所以只待季明德一走,她就悄悄潛回榮親王府,陪在老太妃身邊逗樂子。姑嫂三個進了屋子,尹玉卿左嗅嗅嗅嗅,掐了掐寶如的手道:“一股羊騷味兒,可見那個東西陰魂不散,還在咱們府裡晃盪了。”她喊卓瑪,也從不叫名字的。寶如自來人前不落口實的,不著痕跡掙開了手,一幅幅將楊氏剪成的窗花給老太妃過目。成紀剪紙天下有名,老太妃對著窗子瞧了半晌,喜道:“快貼起來,貼起來叫我看看。”寶如和李悠容兩個替她比著窗花,老太妃瞧著果真好看,連連贊著好兒,她貼手覆上寶如一點點圓鼓鼓的小肚子,柔聲道:“該有五個月了吧。”寶如手亦撫了上去,頗驕傲自己這點終於能看以形樣的肚子:“可不是呢,這肚子它總不長,我也格外心急。”老太妃面上笑著,心中卻苦澀無比。關於那個寶如獨自生產的夢,她已不止做過一次了,每一回,都在李少源被銀槍刺穿的一刻驚醒。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看著兩個孫子慘死卻無能為力,再看寶如日漸鼓脹的肚子,老太妃一顆心簡直要急爛了。她道:“玉卿是個心大的,除了打扮自己,顧嘴顧臉,別的一概不懂。悠容是個守孝的女兒,也不能出門,咱們一府,竟沒有個可出門的人了,這可怎麼辦?”尹玉卿聽了這話自然直接撇嘴,提起守孝就要起到死了的顧氏,李悠容也不高興。別家的閨秀們,便守孝,穿著簡單點兒,門也是可以出的,在孝期內看好人家,出了孝期就可以直接嫁人。悠容已然無母,無母長女不好嫁,老太妃也不知心裡想些什麼,全然未在意過她的婚事。寶如道:“您有什麼事,吩咐我們便好。玉卿雖不懂,可這些日子來也一直跟著我一塊兒學了,悠容不能出門,府中的事還是可以做的。”老太妃嘆了口氣,道:“我孃家有個侄女,就是你們的陳大姑,嫁在中書郎曹洪家。如今他家兒子要娶親,娶的,恰是東昏侯府嫡姑娘李瑩。她家兒子的事情,我自然要去,寶如陪我去吧。”寶如推了尹玉卿一把道:“讓她跟著祖母去吧,我有胎身,按理不能參加喜事的。”老太妃拍著自己的腦門兒道:“瞧瞧我這偏心眼子,只想著寶貝你,想帶你出去走走,卻不想你是個有身孕的。”楊氏是個守門的夜叉,苦豆兒是個持鐧的金剛,倆人一左一右,秦叔寶和尉遲恭一般護衛著寶如,便她的飯食,從買菜到做飯,一應由楊氏負責,而寶如又不出門,便有招也無處使。一府之中,除了死了的顧氏之外,沒有人知道老太妃的心有多焦急。但老太太一生縱橫,最懂糊塗二字。如今滿府之中,不說別人,便寶如自己,也只當老太妃是最疼自己的。老太妃道:“恰是呢,你是不能出門參加喜事的。這樣吧,我在御窯訂了批瓷器,是為恭喜他們新婚,特地燒的。悠容太小,玉卿又不懂事,貨就在平康坊卸,放在光祿寺,難為寶如替我去看一回,瞧瞧瓷器的成色可好。”曹府和東昏侯府結親,宴飲用瓷自然是自已府中燒的。老太妃別出心裁,替新婦燒了一套妝奩用瓷,從粉盒到茶碗,裝果子的圓盒,酒盅,再到渣鬥,閨房內一體成套,皆是御窯所出。要說,除了帝后大婚之外,便尹玉卿和李少源成親,李代瑁都沒有格外為他們燒過專用的瓷器。御窯的東西自然無一不精,李代瑁和顧氏成親時本有一套的,寶如很喜歡其中一隻黃地粉彩喜雀梅花紋的粉盒,不過顧氏死後,李代瑁將那些東西全捆紮成箱,扔到後院鎖起來了。寶如久不出門,恰眼看過年,也正想出去逛逛呢,自然滿口就答應了下來。回到海棠館,楊氏一聽寶如竟要出門,嚇的三魂掃了二魂,忍不住就開始嘰嘰喳喳:“明德都說過,頂多臘月二十八他就回來了,你再耽一天,等他回來了,一起去。”寶如指著自己圓圓的腦門兒道:“娘,整天悶在這屋子裡,再呆下去,我該長菌了。再說,明天的事情就得明天去,後天去,瓷器都到曹家了,怎麼會等我呢?”楊氏恨恨道:“雖說我是個鄉婦,也不該妄斷老太妃的為人。但有個成語叫一丘之貉,在我看來,只要和卓瑪纏絞在一起的,都不是好東西。”寶如噗嗤一笑:“好啦,我會帶著豆兒,還會很小心很小心的,這總該行了吧?”楊氏氣的直瞪眼,恨不能親自跟著,可惜自己生的又黑又醜,終不敢跟著寶如出去,叫長安城的世家婦人們都笑話寶如。次日吃罷早飯,楊氏親自穿衣,將寶如裹的像只圓滾滾的麥垛一樣,只棉衣就套了兩層,再兼狐裘,寶如熱到直喘粗氣,撥出來的白氣,都比別人分外粗些。她有了身子本就走不動,叫苦豆兒和秋瞳兩個兩面攙著,才能出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