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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後來,身為妻子的她經手他身邊的物品,等他發現一些其她女人送來的東西逐漸消失,便已經懷疑是她做的“好”事。而後珍兒送的荷包被她剪壞,過不久珠兒送的嵌白玉福祿壽紋墨床也被她摔在地上……那回鬧出事的時候不是這樣安靜的場面,他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剛一快步走進書房的門,就有小丫鬟撲上來,驚恐地說少夫人發怒摔了姚家二小姐送的禮物。 書桌邊,果然見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像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回來。 為什麼怒?就因為他剛剛陪珠兒遊逛了一回都城! 他沒有懷疑丫鬟的話有假,因為一直以來她給自己的印象就是如此,所以當場發怒,下令派人接珠兒來顧府小住,刻意給她難堪。 之後他們的關係便越來越惡劣,一直到他“看見”她推珠兒下水……顧君寒神情恍惚地再三後退。如果當初的一切都是假象,那麼他後來的所作所為又代表了什麼?從她失憶開始,姚珠兒才越來越像是不散的陰魂,無論是越來越緊迫的纏在他周圍,還是妻子、母親、下人口中越來越多次的提到這個名字……要是當真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為了嫁給他,刻意破壞他夫妻間的感情,手段陰狠下作…… 那他所有的疼愛,才真正成了一個大笑話。失憶後傾雪嘴角嘲諷的弧度,印刻在腦海裡,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偏偏到了這一刻,憤怒、受傷、茫然中他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好像從前想不通的事,因為這一個關鍵的地方解開,都突然顯得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他在昏沉迷茫中來到母親房外,直到踏入房門之時,看見母親正為姚珠兒戴上他的那隻鳳血鐲,方瞳孔驟縮,一瞬間清醒過來。 “君寒你來了正好,看看,珠兒戴這鐲子是不是很漂亮。”顧夫人含笑招手喚他過去。 姚珠兒羞澀,“寒哥哥……”“你從哪裡拿來的?”顧君寒黑眸深沉,未等玉鐲完全套進對方手裡就劈手奪過,質問道。“是夫人說……”“是我叫人取來給她的,怎麼,不行?”顧夫人覺得不痛快,“你也不想想,人家珠兒一心一意地想要嫁給你,就是你取消了昏禮,她也沒有二話!這麼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咱們府裡,不知道受了多少閒氣。”“橫豎儀式遲早都要再辦,不如先把信物給她,也好立威。”姚珠兒不覺淺淺一笑,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她的寒哥哥。 顧君寒的視線從姚珠兒緩緩轉移到母親身上,驀地低聲一笑,面色沉沉,“娘,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除了宋傾雪,我不會再娶任何女人。” “尤其是她。”☆、 終章退親之事府上本就議論紛紛,之後顧君寒受了刺激,毫無顧忌地在眾人面前說出那樣一番話,當即再次在顧府傳開。姚珍兒面如紙白,不知真假地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才發現自己真正沒有了立足之地。 而後就算是為了顧及姚家女兒的臉面,她也不可能再嫁到顧家來。更甚至因此一遭,成為被男人嫌棄的女人,又是差一點就嫁了人的,很難再挑到好親事。倒是顧君寒,想通後一心專注討好白薇,點心、鮮花、書籍或一些小玩意兒,但凡女子喜歡的東西,無不送到她面前去,全不顧父親警告的眼神和弟弟的不虞。但即使是這麼堅定的想要追回妻子,也討不得她一星半點的笑容。他自是越挫越勇的型別,但是心中苦鬱卻少不了。這一日飲了酒,有些醉意便昏頭昏腦地跑到廂房去,卻見兩人站在廊簷下,白薇背倚著顧君珏,雙手握一管玉笛,正讓他手把手的教導。男子丰神俊秀,女子纖柔婉轉,低頭間,一呼一吸皆是纏綿。兩人的笑容刺痛了顧君寒。“氣息不足。”男子低頭點評。女子氣息有些急促,兀自平穩了一會兒,才撒嬌道:“我是初學……”“笛子是初學。”他黑眸裡笑意流淌,視線閃了閃,“換氣我沒教過你?”“沒……”她才說了一個字,便驀地咬住唇,一雙眼睛清亮至極,卻又帶著羞怯。“哦。”他不緊不慢地應了聲,將她轉回身面對自己,面紗輕撩起,眼見著就要親下去,卻只在唇齒將纏未纏時,低聲說:“學生頑愚,只好勞累我這老師再教一遍了……”兩人對視,白薇睫毛一顫,閉上了眼。笑意在眼中一閃而逝,他撥出的熱氣愈發接近。不遠處忽而傳來丫鬟的聲音,打斷了將要進行的事。“二公子,老太爺傳喚您去問話。”顧君珏蹙了蹙眉,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重新將她的面紗掩好,低聲溫柔地道:“我去去就回,你先練曲。”“好。”她信賴的眼神讓他心底一暖,笑也真切起來,又攏了攏她被風吹散的鬢髮,才依依不捨的離去。白薇用目光送他離去,心裡思忖,下意識地執起玉笛貼近唇畔,白紗覆在翠玉笛身上,留出白玉尖尖的下巴和朱唇,格外引人遐思。正恍惚,陡然被一股別處而來的大力捉住雙肩,側過身去,笛子亦在無措時跌落在地。入眼是一雙帶著怒意和陰鷙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