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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裡掙扎清醒過來,顧君寒猛地抱頭,痛苦嘶啞地低喊。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忘了這些!她捧著那碗粥的時候,眼下的青影那麼明顯,眸底亦有倦色,甚至於她腳步微挪,那麼明顯地表示出要將粥送到內室。他看見了,卻一晃而過,從不記在心裡。 是他太自負,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所以總是以充滿惡意地角度來看待她。 所以即便是動了心,也只會下意識地抵抗這種情緒,加倍地折磨她。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鬆口氣告訴自己,他沒有喜歡上這個富有心機的女人,沒有被她的外表蠱惑。“哈哈……”他抱著腦袋眼角溢位一滴淚,驟然發覺自己曾經的愚蠢所帶來的打擊,酒勁混合著回憶帶來的甜蜜和痛楚,眼前近乎吻合的情景,被照顧的那個人卻不再是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將他折磨得幾乎發瘋。原來一直都是他在自欺欺人,懦弱地逃避對妻子的那份愛。 原來他們曾經也有那麼被他遺忘的、美好的回憶。 原來從頭到尾,內心狠毒又骯髒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汙衊翌日,顧君寒在腦袋被碾壓過似的疼痛中醒來,茫然地掃視了一遍周圍,才發現並非是在自己房中。窗外有丫鬟的脆聲響起,“素箋姐,咱們要叫大公子起身嗎?”“你先把洗漱的東西備好,大公子昨夜宿醉,想必沒那麼早醒來,切莫打擾了他安睡。”“好的。”小丫鬟輕快地應承下來。素箋見狀便端著紅木托盤去往主臥,上頭瓷碗裡盛著白粥,紅棗去核切片兒點綴著,溢位清甜的香氣。顧君寒不知怎麼,自行穿好衣服,在小丫鬟去燒水的空當走出來。恰好在素箋轉彎的時候,看見她捧著的粥碗,微微一怔,便下意識地跟了過去。粥自是給顧君珏備的,白薇寸步不離守了他一夜,早起揉了揉眼便將白粥接了過來,似是打算繼續服侍他。 顧君珏摩挲著她眼下的青影,低垂的眼眸中隱有心疼之色,“還沒虛弱到不能吃粥的地步,你去歇著罷,我自己來。”白薇躲過他的手,“熬到這個時辰,我反倒是清醒了,睡不著。你就不能乖乖讓我喂一回?”他一笑,“好,讓你如願。” 這會兒他才想起來,偶爾他見她吃東西專注的模樣,就會忍不住拿別的好吃的去喂她,將她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來。誰知道她此刻竟想到了。 她露出滿足的笑容。這笑刺痛了隨之而來的顧君寒的眼。他和顧君珏皆知,她這麼說,其實是因為不放心,想要親力親為的做些什麼才好鬆口氣。固然熬了一夜經常會越熬越清醒,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是如此,她轉身去取粥碗時,那掩下的呵欠兩個男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一個歡喜心疼,另一個痛楚難當。粥還有些燙,她攪拌幾圈散了些許熱氣,從碗壁邊薄面兜來一勺,不燙不涼,正好送進他口中。顧君珏面色仍有些蒼白,但看著她卻滿心滿眼都是笑意。她突然想起來似的道:“對了,昨天后半夜看見大公子倒在窗外地面上,彼時叫人扶回去不方便,我就讓婢女把側間收拾出來給他暫歇了……”“大哥?”他微訝,“他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外面……”她搖了搖頭,還沒開口,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驚呼。“素箋,怎麼了?”生病之人不宜驚擾,白薇不大高興的問。素箋那邊好像在收拾什麼東西,過了會兒子才匆匆走過來,答聲道:“回公子、白姑娘,是鳳血玉鐲摔碎了。”顧君珏眉頭蹙起,“鳳血玉鐲?誰摔的?”素箋眼神往白薇那裡飄了一下,低下頭道:“是白姑娘。”“咦?”白薇不解。素箋察覺公子神色雖然平靜,但眉宇間透著不悅,連忙跪下來答:“因昨夜公子與大公子起了摩擦,奴婢告之白姑娘後她擔憂不已,情急之下碰落了首飾盒。那時奴婢亦未發現不妥,匆忙跟著白姑娘出去了,後來公子醉酒,又忙著給白姑娘打下手照顧公子,方才看見盒子摔在妝臺邊才撿起來,碎了好幾樣首飾,但是鳳血玉鐲……” 鳳血玉鐲是顧家的祖傳之物,顧家媳婦的信物,和尋常首飾不能相提並論。顧君寒聽見玉鐲名稱時已是呼吸一滯,自家二弟居然在媳婦沒過門之前就將信物送出,是認定了她的意思嗎……想起自己仍舊塵封在匣中的那隻鳳血鐲,不由苦笑,他以為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愛她,以後補償她、對她好足矣,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怎樣才是對她最好的。圍獵?培養感情?不,這都不是她所需要的,顧家長媳的信物、威信、權利,這才是對當時的她來說,最恰當不過的禮物。宿醉帶來的疼痛彷彿在這一瞬間再次襲上腦門。 二弟對她確實上心,他自愧不如。可惜她失手砸了玉鐲,祖傳寶物珍貴,如果母親責怪下來,或許會指著她面有瑕疵的理由不許她進門,即使進門,恐怕也不過是妾室…… 他一來就聽信了丫鬟的話,所以房間裡的情形著實讓顧君寒吃了一驚。顧君珏看著那用軟帕墊好呈上來的鐲子,即使碎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