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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瞧清粥果然很清,嚴冬都過了,還抵不住她滿身的寒氣,縱然眉眼精緻,也教人提不起興致。然而蘇小杏一開口就把這幫公子爺給震了。她一張若純白皓雪的小臉兒不帶半點笑意,丹鳳眼兒輕勾,吐字低低:“嫂洗澡,弟無意中闖入,嫂義正詞嚴:你這樣做可對得起你哥?弟羞欲走,嫂又道:你若走了可對得起你嫂子?”臉是清冷,嗓音兒卻透著讓人腿軟的靡豔。席況拿杯子的手一頓,俊秀的眉峰蹙起。而他旁邊的俞伯岑卻握拳抵在嘴邊,笑不可抑,這女人,他原先只看中了她的模樣性子,如今看來……臺上靡軟的嗓兒還待緩緩繼續:“又有一售賣藥物的販子問一婦人:‘你可知,男人用金槍不倒丸的目的為何?’婦人紅著臉思考許久,道:‘想不出來。’那販子立即道:‘恭喜你,答對了。’”底下在這聲音的渲染下把持不住的公子哥,有的已經開始暢想那“想不出來”的場景了。席況薄薄的唇線抿起。膽子夠肥。這些葷話私底下樓裡的姑娘都說過,平日下九流的青樓裡站在門口迎客的那些也保不住天天嘴裡掛著。但正正經經站在臺上說的……這女人真是長本事了。“一新婦初夜,新郎不甚在行,將玉杵進進而不動。女呻/吟曰:‘哎喲不好,脹痛!’夫曰:‘拿出罷?’女又呻/吟曰:‘哎喲不好,空痛!’夫曰:‘進又脹痛,出又空痛,汝欲怎麼?’女曰:‘你且拿進拿出間看。’三個段子說完,底下沒有多餘的聲響,只偶爾從幾個角落逸出一二聲不勻的喘息,引人遐想。等到小杏欠身行罷一禮,身姿窈窕的提裙下臺,臺下方“譁”地一下炸開了鍋。“她叫什麼?!”“我沒記……等等,等等……好像是什麼圓圓還是方方……”“滾遠,恰恰啼的姑娘都是水字偏旁的名兒,難不成是沅沅、淓淓?”“管它的,都記下,記下!等散了爺要點她的場。”“嘁,哪兒輪得到你!本公子也看上了,你們別搶!”雖說亂糟糟的搶起了人,話裡嘻嘻哈哈的意味甚濃,這些人的背景都有牽連,彼此顧忌,倒不致為一個看著新鮮的女人衝昏了頭。不過,這已經夠讓某人不爽了。舒妄言自一片嘈雜聲中風塵僕僕地走進來,他大大咧咧地擠開俞伯岑坐到席況身邊,表情帶了莫名不解:“從南邊走了一趟生意,聽說今天花魁賽就來了,噯,他們瘋魔什麼呢?”席況黑眸裡寒意漸起,輕輕掃了他一眼,不發一言。舒妄言摸了摸腦袋,自己怎麼著了?沒得罪他吧?這花魁賽若是一局定輸贏,自然體現不出它的重重困難,姑娘們也不能將自己的才藝發揮的淋漓盡致。所以一輪投票過了,又挑出前七個,準備下一輪的終選。“看不出來啊。”瀲灩扭著小腰繞小杏走了一圈,嘖嘖道,“還當沅妹妹是雲漪姐姐那一系的,沒想到竟和勾欄院的那些小女昌婦是一路貨色,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姐姐我的意料。”“姐姐也是。”小杏神情自然地吐髒:“當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賤/人就是矯情。”“……”那些原是不忿她靠著旁門左道出風頭,想要踩上腳的人一時都閉上了嘴,躲的她遠遠的。這戰鬥力!都誰說她是軟弱好欺的千金小姐來著?不過後臺發生的事,臺前的恩客們是不知道的,他們在姑娘歇息的時間裡皆吩咐小廝去花船買花,以備終選之用。“你不買?”舒妄言看著席況一動不動,不由奇道,“雲漪也就算了,我看你現在是徹底把她忘腦後了。你現在寵著的那個小東西呢?”席況還不曾答話,前一輪得花最多的雲漪已然款款上臺,她著一襲月白裙裳,身材高挑,柳腰纖細,遠遠看去輕的幾欲隨風而去。她面如月皎,氣若霜華,空靈朦朧的目光望向席況,仿若聚了一滴似有若無的淚。場上無一伴奏,她啟唇輕唱:“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清高孤傲、目下無塵的美人作愁思閨怨之態,那效果不比小杏表演的“反差美”要弱。再加上雲漪蟬聯幾屆花魁,畢竟為客人熟識,幾乎無人不知她的脾性。而小杏出來乍到,那份清冷還沒滲透人們的記憶。這樣一比,反倒稍有不如。不過看美人全場只對著一人演唱,含情脈脈,如泣如訴。這些公子爺們也不是很有興趣為此買賬,意思意思就夠了。倒是丹橘吩咐著龜公把大紙張畫的《春宮圖》搬上來作螢幕豎起的時候,引得一陣兒喝彩調笑,還有幾個跳脫的公子哥連連的口哨聲。畫是小杏連了兩夜趕的,因時間緊迫,畫的潦草,但有個大概也就夠了。她隱在紗幕之後,任由兩個手臂結實的龜公立著畫,開始一頁頁翻過去。畫的是一隻飄在湖心的小舟,模仿現代的動畫,是同一場景同樣的人物連續的動作,翻頁並不快速,動作亦不能全然接續好,但對於沒見過動畫的古人,已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