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栗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龍鳴王朝在供水方面比一般的古代王朝要先進,貼近白牆的桐蓋一掰,就有源源不斷地水自管中引入。左邊桐蓋上刻有一簇火焰圖案,表示裡面是燒好儲入的熱水。等他將水引入九尺見方的石砌玉池內,一低頭就見小妻子的目光呆呆地,不知在想什麼。兩靨升起紅暈,好像被邊上的水汽蒸熱了,細膩潔白的指頭繞著披風繫帶,微微地鬆了開來。他喉結滾動,氣息驀地變粗,因是坐在池子寬闊的邊沿,便騰出一隻手幫她解衣。許是因他動作較為粗魯,小杏霎時被驚醒回神,她瞭解了下現場狀況,果斷地一把揪住領口,幽邃地貓兒眼望向他:“……不好了。”“怎麼了?”他不耐煩地又要伸手去扯。“爹晚上酒喝的太多,我忘了讓人給他煮醒酒湯。恐怕他明天醒來又要頭疼。”她語聲軟儂,面上卻一派好兒媳賢內助的模樣,眉兒似顰非顰,掛心不已。“……”施北一旦想到父親,臉立刻冷了下來,他“唰”地起身,一時沒把握住分寸,將膝上的小杏掀進了池子裡。她沒防備吞了幾口水,正嗆的厲害。施北射向她的目光卻是森寒,話帶嘲諷:“好好做你的兒媳婦去吧。”說罷,彷彿全然忘了前一刻的溫存,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胸膛猶自氣的起伏,雙拳緊握。任誰在這種時候聽到一個討厭的恨不得忘的一乾二淨地人,都會想揍人。他總算還記得妻子是個女人。蘇小杏伏在火玉築壁的池子邊緣,一手抓著散亂的衣襟,咳地兩頰通紅。“……都說了讓你婉轉一點。先前旗開得勝,心儀表盤還跳了兩格,現在打回原形了。”大大很無奈。蘇小杏想起自己對吳江說的那個“操”字,頓時委屈的不得了:“我已經很婉轉了呀……”大大正在重新核對她的屬性和經歷,聞言默了默,方道:“這倒也是。”至少她沒讓人直接滾,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它要有耐心。連衣裳帶披風全浸溼了,紅袖添香又在耳房,她便是揚聲,那倆丫頭怕也是聽不見。蘇小杏嘆了口氣,腦袋一仰,靠在了池壁上,任熱水起起伏伏,流波輕蕩,維持著靜思的狀態。這回一直到池子裡的水涼了,大大都沒有出聲提醒。一個十七八的少女,驟然被丟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系統除錯,查缺補漏,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不容易了。但是,他是不能頻繁給予幫助的,大體上仍然要靠她自己。她能想明白最好。蘇小杏已經忘了她當時在思考的問題,只記得出浴池時一身溼衣,滿是窘迫。最後只能撿了衣木架上掛的施大爺的棉白立領大褂,鬆鬆披上了事。雖說是男人穿的,棉質的衣料柔軟貼合,做睡衣倒很不錯。這也多虧了原主,因為不知道丈夫會何時回房沐浴,每日都會放一件乾淨的換洗衣裳在上面。不可謂不是用心良苦。翌日清晨,日光熹照,鳥語花香。添香端著銅盆推開門,看見小杏穿著及臀地棉白大褂,輕巧地踮腳推窗,一雙白生生的腿兒洩露了無限春光,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少、少少少奶奶……昨昨昨昨天二少爺……”回來了?朝陽打下一束碎金子般的光,落在她賽鴉鴉的青發間,小杏折腰回首,以手作梳順著長髮,輕笑道:“想什麼呢。我昨天睡覺時出了一身汗,早起沐浴後發現忘了拿衣服,便先用夫君的了。”“原、原來是這樣。”添香訕訕地笑起來。終於為自己的莽撞感到不好意思,按紅袖說的,她總這樣提,少奶奶心裡只怕會更加難過。“自然是這樣。”她坐回床沿,赤足踩在床踏腳上,提醒她道,“時辰不早了,昨日大哥大嫂回來,今日必是要一起用早膳的。你快些準備了,我們去燕賀堂給爹請安。”“是,奴婢明白。”添香雖然莽撞些,動作卻很利落乾脆,換上早已備好的綠映淺白花襦裙,臂挽月白披帛。因小杏身姿嬌小,便挽了顯人高一些的元寶髻,再配以金珠藍寶相隔串的鏈環繞上,一支青鸞挑心沒入正中,與額上的碧蓮花鈿相輝映,瑩光流轉間,顧盼生輝。冷綠的色調,比起昨日一襲嬌俏的粉白,更顯白淨清麗。蘇小杏顧鏡彎了彎黛眉,將鏡奩一合,起身道:“走吧。”似乎較為滿意。添香終於微微鬆了口氣。晨早的空氣清新,彷彿任何一處都是新鮮明快地,小杏難得的放鬆下來。她看見園子裡一簇一簇地濃綠淺粉,興起摘了一朵粉杜鵑,左右對比,終是佩在了金珠串邊。她挽著披帛對碧波池裡的人影兒眨眨眼,咯咯一笑。古代就是這樣好,若是在現代做這樣的事,旁人不會覺得雅,只會覺得這人在犯傻。“喲,弟妹這是在做什麼呢。”不遠處揚起一聲似笑似嘲的聲音,有一豔妝少婦由遠而近。可見即便是古代,也會有人覺得出嫁後的姑娘這麼做——很傻。“嫂子可也是去燕賀堂給爹請安?不若咱們一道兒去罷。”小杏笑吟吟地偏過臉來,往那方向迎了幾步。施宋氏出身小戶,是當初施北的大哥親自求來婚,類似於現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