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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蠢事,抱緊兔子,撩了句道別後,慌張的落跑了。他看她跑的飛快,白皙的小臉蛋上紅雲浸染,便沒有出聲再攔。只是立在藏室良久,低著頭,思索曾經一直沒有當回事的訊息。秀秀從小纏他,一開始是年歲尚小,無人說道。但後來逐漸年長,耶孃卻始終沒有阻攔之意,反而笑眯眯的樂見其成,他原是理解成希望他們兄妹感情醇厚,但現在再想,卻有不對勁之處。“希望不是……”他語聲戛然,心底尚且還有迷茫,舌尖卻有一點苦意消散開來。洞仙會雖有四方來客,八方參與,卻因篩選重重,爭這魁首名額的商家不多。此時等候的大廳內已是隻餘下幾家,因緊張最終的結果,語音寥寥。“羞羞。”方錦衣縱使年少開朗,不拘小節,這時候也不得不墨守成規,壓低了聲音才開口。免得壞了氛圍,引人瞪視。“你怎麼也在這?”小杏在熙攘的人流漸漸少掉後,早就看見了他,只是這結果至關重要,便沒心思招呼玩伴。等他湊過來時,方小聲開口。“我三叔家裡是做這買賣的,我猜你一定會跟著你阿兄來瞧熱鬧,便也央他帶我來了。”雖是輕聲,他依然燦了口白牙,笑嘻嘻地道,“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嗯。”她沒有否認的點點小腦袋,軟笑清甜。從少年的角度,可以看見她根根分明,長而濃翹的睫毛,在他的注視下如輕靈的蝴蝶撲扇,再聽聞她話裡的笑甜,不由心跳加速。“羞羞,什麼時候來我……”家。“秀秀。”穆子雋從鑑定室走出,便看見自小熟識的少年與妹妹捱的極近,還有逐漸靠攏的趨勢。原先放任的心態,在此時卻變得複雜起來,連自己都沒發現,出聲打斷的速度有多快,更摻雜了細微的沉重之色。“哥哥,怎麼樣?”小杏邁著小步快快地走到他跟前,取了帕子替兄長拭去額頭沁出的細汗,輕聲問道。似乎把那日“錯親”的事都忘了乾淨,只當沒發生過。只作兄妹相處。因兄長神色不佳,便在心裡醞釀著勸解之詞。他因她一番舉止,心像是化開來一般,如血脈裡融了冰川雪山,涼絲絲的感觸使得全身輕快。“還不知。”他揚眉,唇角弧度輕彎。是難得的笑容。她嘟嘴,粉拳一握,捶他時蠻聲:“哥哥騙我。”“還沒輪到,我怕你等急了,就先來與你說說話。”她自是感受到他言語間的體貼,極是好哄,不再嬌氣鬧他,只予他乖甜一笑。方錦衣原是漫不經心的等著他二人敘話,聽到此時,目光再他二人中一轉,疑惑地皺起眉,不解之意濃烈。他怎麼覺得,他們兄妹間的氣氛,與平日大不相同。但又難以看出改變的地方,讓他奇怪。“子雋。”沒等他琢磨出個究竟,見到穆子雋身影的俞家女郎,俞曉悠一喜,跟著湊了過來。她與方錦衣是表姐弟,因知道穆家會參選,便也與方錦衣一道來了。“嗯。”穆子雋眉目間清冷依舊,點了點頭便算打過招呼了。俞曉悠著一襲月白裙裳,頭飾簡約,白玉般的耳朵墜掛了明月璫,臂挽輕紗。笑容清婉,嗓音柔美,是這個時空型別稀少的大家子女。因朝代弘揚的文化,制度的開放,致使這裡的女子多如何萱和曾經的穆子秀一般熱烈奔放,尤其是身無所縛的世家名門。而俞曉悠這樣溫婉柔和的性子,反是少有。世間因稀少而難能可貴。只是,穆子雋不太在意就是了。小杏的眼神在她和兄長之間一溜,想了想,將兄長的手臂一挽。歪頭看她,笑得頑皮:“俞姐姐,被小貓咬傷的地方可還疼?”見她身子一顫,不自覺拂到舊日傷口處。眼裡壞心眼的笑意逐濃,臉色卻認真起來。“都是我小時候不懂事的緣故。後來還是阿兄替我道的歉,我原不覺得如何,近來在阿兄的悉心教導之下,漸生悔意,如今看見姐姐,再回想起來真是羞愧。不過——”“阿兄與我同為一家,不分彼此,因而……”穆子雋原是縱容她調皮搗蛋,越聽越覺得妹妹話裡嗆人。皺了皺眉,看見她一連串如珠的話吐出,神色卻怏怏然,有些莫名的委屈。不免心疼,只板著臉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正色:“我道了歉,就和你道了歉一樣。不許再提。”不等對方發難,就將這事揭了過去。俞家女郎臉色微白,除了眼前的情狀,更似是想到什麼,原先的歡喜之色微黯。半天,才鼓足勇氣,和心上人開口:“子雋,洞仙會之後,與我茶樓一聚可好?我有些話想與你說——”“也許、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說了。”她咬了咬唇,眼神裡卻充滿了期冀。穆子雋凝視她眼中的期待光芒,須臾,微微一錯,嘆了口氣:“不必了。”“為什麼?”“為什麼……”他輕咬這三字,思索時,語態認真,“你為什麼想毀了秀秀?”作者有話要說:艾瑪,很快就能根據曉悠知道下一關杏子是什麼身份了誒嘿(←這關都沒寫完的人沒資格瞎想!)不過應該快完了吧這關。話說回來,原本想給曉悠選一個戲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