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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是一片翠玉般的荷葉池,他沿著橋走過,走到一半時忽而低頭看池邊的那隻小舟,池水春皺,舟身輕擺,舟頭搖著一隻半枯了的荷葉風鈴。梔蘭閣。“近兩日,怎麼不見陛下來宣?”山薇倒了一點水,挽起袖口替寶琢磨墨。寶琢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聞言煩心事又湧上來,“大概是上回我徹底把他得罪了吧……”山薇驚訝,“怎麼會?娘子那幾日又是備點心又是備曲兒,皆很有心意,縱然不喜歡,也稱不上是‘得罪’二字。”“那你說,這天底下有男人聽到女人口中天天惦記著別的男人,還能高興的嗎?”“娘子的意思是……”寶琢支著額頭,“可這男人偏偏就是那個人,只是不記得了。”山薇聽糊塗了。“但是本又不關我的事。”她用筆尾搔了搔頭,墨卻不留心沾到了手腕上。心煩意亂間擱了筆,乾脆站起來,“算了,出去走走。”“娘子——”山薇喊住她,思忖著道,“無論如何,您順著陛下的心思總是沒錯的。”寶琢回身,望著跪坐的婢女一笑,“阿薇,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對方微驚,隨即低下頭來。“奴婢不懂娘子的意思。”“我承認你能幫我良多,但身上的秘密和麻煩卻也不少。從清輝閣起,你就三番兩次試探考驗我。崔皎下藥那一回,你打了那多嘴的婢女一巴掌,我奇怪你怎麼就如此忠心我,急我之所急?後來我想明白了,你是厭惡對方壞了你的局。”“如果你一直暗中觀察,靜待時機是想有一個寵妃幫你,那未必是我,畢竟我素來隨性,說不好哪天就惹了陛下厭惡。但如果你有事想找我幫忙,我不會不考慮。”她最後笑道:“畢竟我們相處得很好,換一個人,可能我會不習慣。”說完她便離開了,只留下山薇一個人跪坐在那兒靜靜地思考。出了梔蘭閣,一道道宮牆,一間間樓閣過眼,並沒有讓寶琢的心情好起來。和皇帝吵了一架,想想也是夠大膽,滿後宮能和皇帝打嘴仗的估計不多,單看她把皇帝氣的那樣,連“見鬼”都說出來了。可不就是見鬼?自己要沒能見鬼,還去折騰他幹什麼?幸而看在她有計劃有行動的份上,原主沒再折騰這具身體,心悸的症狀有所好轉。只是她仍舊覺得奇怪,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皇帝為什麼會不記得?按理,即使是欠了風流帳,皇帝的秉性不是那種死不認賬的人。如若不是她原先猜測的那些情況,難不成是涉及了政治鬥爭的關係?畢竟原主的身份敏感,適當的隱瞞可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