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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她救下大皇子的舉動可是深受稱讚和德妃感激的,已經不是原先那個只能忍氣吞聲且無品無級可以隨意贈人的曲忻然了。現在,她也是皇上名正言順的女人,既然都是作妾,誰又比誰高貴?於是,她含笑道:“上回在近長春宮的拐角妾身曾和娘娘有過一面之緣。妾身不知珍嬪娘娘不記事,忘了自報家門,娘娘勿怪。妾身便是皇上近日親封的曲御女,不知娘娘可有聽說。”一說碧桃沒記性,其二點出自己新寵的身份。“容貌平凡,還話多長舌,”碧桃轉回臉兒,依舊看池內碧波游魚,唇角微彎,“怪不得要靠救皇子之恩才入得了皇上的眼。”“娘娘此言差矣,”曲忻然面上不顯惱怒,口中反駁道:“德言容功,品德方是排在第一位,若以容色示人,恐怕不得長久。妾身自知容貌平凡,遠不及娘娘,但也不會就此自怨自艾。”她意有所指。畢竟碧桃的長相確實要比她出色太多,好在皇帝不是見色起意的昏君。而她以身救人的舉動,便是品德出眾的最好表示。“至於娘娘所說話多長舌,妾身更是不敢苟同。娘娘相詢,妾身回答自然誠惶誠恐,唯恐不夠詳盡,因而話多。但長舌一言,還望娘娘收回。”她做出不堪言語受辱的清高模樣。碧桃這回連個眼神都懶得拋給她,紅唇輕啟,吐字:“知道了。”還狡辯自己不是話多長舌,聽得她頭都大了。曲忻然登時被這簡單明瞭的字眼回的一噎,滿腹理論都爛在了肚子裡。很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憋悶。便是與她站在一處的幾人,聽到這懶洋洋的腔調,也覺得詫異莫名。這個珍嬪娘娘,怎麼行事如此古怪?教人捉摸不透。話題打住,滿亭清靜,而杵立在那兒曲忻然生出進退不得的尷尬之感。不由看了看碧桃,好像在等她發話。等了半天兒都不見動靜,她欲自己出言告退又不甘心,覺得這與自己第一仗就打輸,還要舉白旗投降沒什麼兩樣。她語噎半晌,見碧桃握竿釣魚,終於找到了入亭以來覺得奇怪的地方。她認出池子裡的朱魚是南國進貢的,靈機一動,好言相勸道:“這池子裡的魚可是御用貢品,娘娘在此處垂釣,妾身恐怕皇上知道會心生不喜。娘娘若喜歡釣魚,還是再令擇它處為好。”好似自己十分了解皇帝。如果碧桃有所忌憚去了別處,那就是她勝。如果碧桃執意不聽,她就透露給皇帝知道,這類恃寵而驕的事積少成多,總能讓他慢慢遠了這個珍嬪。但她也不想想,碧桃一個入宮比她早的人,又怎麼會認為池子裡的是普通魚兒?她當然知道這是貢品,不但知道,還吃的很放心,釣的很開心。橫豎是皇帝準允了的,別想就此讓她住嘴不吃。後頭的芸縷聞言上前,笑對曲忻然道:“曲御女多慮了。有一回咱們娘娘想吃裡頭那尾藍如翠,問了聖上,聖上便說‘再叫他們進貢就是了’讓咱們娘娘放心吃。既是連烹煮都無礙,又怎麼會不喜咱們娘娘釣幾隻來打發日子呢?”那笑與碧桃如出一轍,帶有高人一等的感覺。讓眾人看的牙癢。作為芳華閣的一等宮女,芸縷有此作為在所難免。碧桃喜歡帶著她,也是因為她通曉世情,審時度勢,知道根據主子心中所想做出應和的舉動。經這幾件事,芸縷必是知道她不喜這個曲御女,才會這樣做張做勢。其她宮人聽了也紛紛低頭,傳開一陣笑。都覺得這個曲御女管得忒寬,還自以為理解聖上。本來他們還擔心自個兒主子碰上“新寵”會討不得好,畢竟世人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唯恐主子教人勝了去。如今見此情狀,心裡皆是大安,只一百個放心的跟在主子後頭做事,再不管其它。曲忻然臉兒漲紅,被刺的說不出話。而她周遭的人皆掩袖側身,不敢當著她的面兒笑出聲。她們現下雖跟著她,可心裡仍是心不甘情不願,一旦見她出醜,能盡力掩下都是念著她能幫自己一把的緣故了。別想她們還能幫著她圓說。雖然來自同鄉的丁點情誼,讓她們對珍嬪也難有好感。“娘娘,”初曉腳步輕快地走近亭子,先是看曲忻然一眾“氣勢洶洶”地人一眼,繼而歡喜的給主子“撐腰”道:“娘娘,皇上教奴婢來接您回去。說是新尋了個南方的廚子,最擅做魚。叫您去嚐嚐做的如何呢。要是覺得好,就留在咱們小廚房裡頭。”“皇上還說,依您的性子,必耐不住性子釣魚,還是趕緊回去吃魚罷。”這話顯露三分調侃,七分親暱。想來皇帝並不知道,這亭子裡還站著一干“他的女人”,正絞著手帕,羨慕嫉妒恨的盯住了這位貪吃且沒耐心的珍嬪娘娘。因御膳房端來的大多是冷食,就是熱的,走那一段路也冷了。碧桃便藉著落胎做小月子的理由讓皇帝安了個小廚房。碧桃想,八成是昨兒不再與他拗脾氣,他心喜之下的厚賞了。不過這份賞,來的可真是時候。她睇一眼臉色幾變的曲忻然,心裡樂開了花兒。古代的女人,就是不如“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