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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吸引力不長久,世上從不缺驚採絕豔的女人。等到吸引力消失,那疑心就會讓皇帝把她越推越遠。得不嘗失。她將那五點分開,三點加在“騎”上,兩點加在“射”上。玩全息網遊的好處就是讓她在射箭上並不陌生,而騎術則相對要弱一些。畢竟現代網遊,各方面資料,尤其是彈跳力那可是很了得的,她通常依靠雙腿奔跑就能追趕怪物,或縱身樹梢。這在古代卻行不通。碧桃從馬廄裡先挑了一匹溫順的母馬,技能點數太低,她還是先熟悉熟悉才好。這會兒芸縷便不適合跟著了,自有皇上派來的兩名侍衛隨身保護。她腳踩在馬蹬上側身一拍,再一夾腿腹,那馬便曲腿兒小跑向前。草原上清爽的氣息讓她精神一振,空氣裡獵物的味道更刺激了她。她縱馬跑向圍獵雄鹿的範圍圈。恰聽得四周突然爆發出來的叫好聲。卻是近幾日突然復寵的宓貴人,方才一箭射中了雄鹿的右眼,如今那鹿正痛的胡亂衝撞,不知道逃走一途,很容易就讓人得手了。碧桃一身玄色圓領袍,胸口衣襟上扣纏金線襟扣。若然不是她鬆鬆勒著韁繩,嘴角掛著恣意地笑,氣質非凡,恐怕就要淹沒於眾人了。畢竟男子才愛穿深色袍服,女子的衣裳大多是鮮活或易受注目的顏色。諸如宓貴人通身鵝黃淺色,而她的姐姐薛美人則是穿著清冷的月白色。別人沒注意,不代表皇帝沒注意,更不代表那些時刻關注皇帝的妃嬪們沒注意。怎麼穿一身黑?皇帝挑了挑眉,復重新將視線轉了回去。宓貴人則巧笑招呼碧桃:“薛姐姐來的巧,妾身方才射中的那頭鹿想必不用多費工夫就能得了,姐姐可要試試?”“妹妹久臥病床,不善騎射,宓貴人還是別難為她了。”薛綠萼冷冰冰的話隨即響起,誰都聽的出她話裡沒多少真心。宓貴人彷彿這才恍然大悟,她半掩著嘴,順著眉眼兒道歉:“可對不住薛姐姐,妾身久拘自個兒宮中,不曾得聞。姐姐既身子病弱,可得多歇歇才好,這鹿還是由妾身自己來罷。”碧桃抬眼掃了她兩人,取下腰間佩弓,二話不說從侍衛揹著的箭囊裡抽出一支,反拉弓弦。她試了試鬆緊,感覺合手方拉緊。“這就是薛家出的那位婕妤娘娘?”周圍大臣們的親眷不免相互議論紛紛。“應該就是了,聽說從小病弱養在繡樓裡,連樓都鮮少下來的。”“這樣的體質,能拉得動弓也算不錯了。”有一寬和些的女眷插話進來道。說碧桃病弱的那位當即反駁:“若眾目睽睽之下射殺不中,豈不丟聖上的臉面?”問話的那位扯她衣袖,低聲叮囑:“你說話也當心些,一個婕妤,怎麼能代表聖上的臉面?別胡說這些有的沒的,小心教人告了上去。”那位夫人才連忙住了嘴。這邊廂話語不斷,草原寬廣,低低地說話聲隨風一吹也就散了,不曾傳入皇帝和碧桃幾人的耳中。那宓貴人見碧桃做出彎弓欲射的動作,便將手中的弓置在身側,靜等她來。不過是好面子罷了,她心裡渾不在意。這位薛婕妤在除夕宴上的表現她看的真切,真才實學沒有,那幅畫她們這些低位無寵的妃嬪沒能傳看到,但眾人議論時也不曾說畫工如何,只說那香粉很新奇。可見不過是靠著一點小聰明才得了皇上青眼。應急和營造氣氛的本事她認可,但不肯丟面子的性格,她也摸準了。碧桃眯起眼,手腕連弓抬起,在周圍景緻模糊的情況下聚焦一處。耳邊是呼啦啦的風聲,她稍側身順風向調整一回,嘴角揚笑,含有幾分從狗皇帝那裡學來的玩味。在目標鬆懈的情況下,驟然鬆手。那支箭“嗖”一下竄出,順著風吹的方向,快至箭羽劇烈地翻飛。“啪”一聲輕響。宓貴人滿頭的青絲瞬間散落到腰肩,這是打她準備重獲聖寵後聽到的第二次脆響。又是薛貴人。她滿面驚愕。其實不止是她,許多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事的人也都有些傻眼的看著宓貴人斷裂在地的木簪,和頭髮散亂的樣貌。“啊呀,果不其然是病得太久了。妾身失手,還請宓貴人見諒。”碧桃無辜地道,話說的卻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原本女子行獵,頭髮就是大麻煩。有些為了方便會戴帽子,有些為了與亮麗的衣裳相配則仍會用髮簪挽發,但玉簪金簪等質太滑,不及木簪粗糙緊實,便是用簪,也用得木簪。木簪掉在鬆軟的草地上,總不至於斷裂罷?可以想見是碧桃先射中斷裂,才跌落地上的。若要說失了準頭,宓貴人整一個人那麼大的目標沒種,也不曾□發中。偏只盯準了那麼窄細的目標,便知是想讓宓貴人出醜罷了。有聰明的一分析,間接就知道了這薛婕妤在騎射上的本事。深感敬佩的同時,也有些脊背發涼。時人皆愛好面子,誰在大家眼前發生些什麼不合規矩的事,就算不是你的錯,也是你出的洋相。便暗自道,這是個不能惹的。“宓貴人怎麼了?”碧桃看著呆怔住的宓貴人,笑容愈發明媚:“貴人看著臉色不大好,還是多歇歇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