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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她即便受寵依舊,也永遠別想登臨高位。她自然不能否認,就算不承認也會有別的太醫再來診脈,至於承認是自己乾的,那是傻瓜才幹的事。她只是適當地表現出吃驚的模樣,然後佯作思索,將昨日自己的不對勁之處一一道出。宋太醫再傻再天真,聽後仍是眉頭狠跳了一下,暗自叫遭,竟是淌進渾水裡了。雲露見他做出告辭的舉動,似乎要將情況上報給皇后,先行叫住了他。“妙小儀還有何吩咐?”宋太醫笑容有些勉強。“不過是想問一下宋太醫,這藥到底是什麼藥?”雲露把幾個引自己懷疑的症狀和他說了,沒半點不好意思。宋太醫雖然覺得尷尬,但還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想封口就好。就算拿到了錢財,以後再查出來,自己定然要受到波及。但這妙小儀不知是真不知假不知,如果是她自己用的,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藥?他猶豫了下,低聲道:“……按藥性來看,應當是五石散。”五石散又叫寒食散,吃後容易性情亢奮,渾身燥熱。要用寒食、喝溫酒,脫衣裸袒,運動出汗等方式來發散藥力。這藥能作媚藥使用,卻沒有明令禁止。因為還有治療的作用,所以太醫局裡是有的。她心裡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這回猝不及防中了招,不能自己佈局,這個想法不一定能得到實現。皇后很快就從宋太醫那裡瞭解到了這件事,頗為猶豫不決。若此事放在別人身上,直接罰了了事,不必再做追究。但一來,皇后私心裡偏袒“自己人”,覺得妙小儀恩寵不少,沒可能糊塗到做下這檔子事兒;二來,直接判定,皇上如今正在興頭上,恐怕他那裡也過不去。再三權衡之下,她決定還是乾脆交由皇帝做主。“不知皇上以為如何?”皇帝彼時正在跟著羅盛學撥琴,正是那一首處處生春的江南小調兒,聽了皇后的話,不禁玩味彎了彎唇,“朕看著她就有興致,又何須藥物助興?”“……”皇后稍稍失語,心情頗是微妙。這話說得有失體統,幸而是私底下,不然旁人又該怎麼看輕妙小儀?虧得她以為皇上有多寵愛她。不過……這樣最好,有興趣,沒威脅。“依皇上的意思,此事不該是妙小儀所為?”皇帝懶洋洋撥了下弦,只聽到“錚”地一聲醇厚音色,他微笑:“朕就知道皇后一向聰明。她自進宮後就沒個歇停的時候,許多事都是衝著她去,汙衊嫁禍層出不窮,結果卻都證明她是清白的。”“朕懶怠查,但朕知道她是清白無疑。”皇后細想之下,含笑點頭:“皇上且放心,臣妾定當查明何人才是禍首,藉機陷害妙小儀。”不管皇上是不是真的信她,但至少皇上想保她,不希望她被牽扯進這件事裡。換句話說,就算那藥當真是妙小儀勾/引皇上給自己下的,皇上盡興了,便不想追究她。“娘娘當真要為妙小儀查清真兇?”烏茜伺候著皇后走出北宸宮,輕聲詢問。皇后笑笑:“自然,妙小儀不會做下這樣的糊塗事,本宮自要為她洗冤。”橫豎她指定的那個,就是真兇。皇后回宮之後就漫不經心地派了人去查。雲岫閣當然要先搜查一番,確認了藥只在那杯水裡,沒有搜到實證,就將人撤了回來。良辰很是著急擔心,好端端地,突然就說主子可能給自己下了藥,上頭又讓內侍公公好一通搜查。幸而沒搜到東西,不然難說主子是個什麼下場。後宮裡但凡涉及到藥物的,罪都輕不了。“主子可有主意?”良辰見主子斜躺在綠蔭下吃冰,悠悠然然地樣子,以為她有了主意,便上去問。雲露攪了碎冰淋在西瓜上,兜來一塊兒吃了,愜意道,“越急路越窄,有時候心寬了反倒能找到出路。嗯,你容我想想……”“主子!”良辰跺腳,莫名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而且這樣的時候,怎麼寬心得起來!她是因為著急,所以情緒過重,如果放在平時,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惱自家主子。到底還是忠心的緣故。“在說什麼?”一道聲音忽而插/進來,良辰回頭一看,連忙下跪請安,欣喜之餘不免想到,主子求求皇上,皇上若不追究,說不得就能囫圇過去了。她豈能知道,後宮裡一旦出了類似下媚/藥這樣的事,就容不得囫圇過去。查是必須的,只是查到誰頭上,就由不得人了。雲露見著皇帝,輕悄悄地將冰藏好了,才揚了笑臉兒迎他:“皇上來得好早,熱不熱?臣妾給您打扇涼一兩,唔,良辰,去把養胃湯端過來,放到這會兒,溫度正好。”她這一連串地冒出來倒是殷勤得很,皇帝揚了揚眉,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兒,落到躺椅背後,露出那一小截的茶几腳上。那笑頓時成了似笑非笑。扇子才扇了幾下,又被她拿來掩嘴,咕噥了幾句,又嬌嬌蠻蠻地斜他一眼,反正是不肯把椅子拿出來。“朕不過搶了你一回茶……”“是涼水。”她立刻糾正,義正言辭地道,“皇上胃寒,不可再吃冰了,還是喝熱湯好。”“哼。”皇帝不買賬,顧自邁步往躺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