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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眼兒迷茫地睜了好一會兒,她才把視線落到皇帝身上。他坐在榻邊,斜支著身子將黑影罩在她身上,彷彿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笑容慵懶迷離,入鬢的眉梢一挑,帶出無盡地風流意。若然不是腿間那一處鼓脹顯眼,還真以為他吃得饜足了。“皇上?”她歪著頭,不解地詢問。可惜人累的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不想起身,就只慢慢將小腳伸過去,與方才踹他的動作並無二致,不過這次只是稍稍用腳尖給他揉了揉。——她有點喜歡上這個動作了,嗯,說的是抬腳踢他。“今天不行。”皇帝懶笑捉住她雪白的足尖道。雲露懵懂了一下,覺得有點了解他的想法,就沒有強求。反正憋著的是他又不是她,她沒心沒肺地想道。皇帝豈能不知她腦袋裡的想法?見她嘴兒一撇,小肩膀微聳,便知這小東西又起了不知好歹的念頭。他似惱非惱,就乾脆去撓她的腳底心兒,轉移注意力好平復體內的情潮,也能報復她一回。若然不是沒了力氣,她當即就要笑滾過去,因使不上力,才只蜷起顫著身子,拼命地把腳抽回來。皇帝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腳心,想起蜂蜜抹角的那招,忽而靈光一閃多了個主意。再看向小貓兒的時候就多了幾分不懷好意。不急,遲早把她欠的債給要回來。雲露只覺他目光突然猶如山野餓狼,發出幽幽的光芒,整個人猛地一抖,有了不好的預感。☆、 助章孕錦昭容小產的事處理的非常快,涉及龍嗣,再加上太后想要藉機震懾后妃,在皇帝默許的情況下一個宮人都跑不了。除了錦昭容憑藉需要人照顧的理由保下了貼身的幾個宮人,其餘人皆處以死刑。那班舞姬在無法查出背後指使的情況下,自然被推為兇手,同等論處。即便是錢麗儀與伏承徵雙雙身死的那時候,也趕不上如今這陣兒腥風血雨讓人害怕。畢竟久盼多年,后妃無一人懷孕,好容易有個錦昭容卻落得如此下場,也怨不得太后震怒。小產傷身,錦昭容往日一張芙蓉面兒褪了色,人如紙片兒薄白,也不一味故作堅強,人前人後哭得極是可憐,便是嬤嬤勸說於身體有礙,也止不住。皇帝不知心裡作何想法,但也多去了幾趟月華宮。後宮的女人或有嫉妒,或有物傷其類的傷感,皆把注意力放到了錦昭容身上。“皇上昨兒又歇在月華宮裡呢。”早起請安的時候,便有後妃極是羨慕,碎碎唸叨著。她旁邊的人嗤笑一聲:“拿這個來搏寵,橫豎也不能侍寢。”“能得見天顏就是好事,若我有這機會,傷身也願意!”那人痴然道。與她對擂的妃嬪笑聲更大,不過話非好話,音量輕到不容辨認,唯只她一人聽見。“你?你就是,皇上也不願意。”那人憤憤,才想開腔反駁,就聽門外一聲聲傳報“淑妃娘娘到”“妙修媛到”“寧寶林到”,許是這陣勢有些唬人,她愣生生把不中聽的話給噎了下去。淑妃積威已久,妙修媛雖瞧之可親,每每刺上兩句便讓人顏面大失,向來沒人敢在小事上惹她。至於寧寶林,此人頗是古怪,不是最受寵,但比之沉寂的花美人等又好上些許,便有人去找她的茬,也往往被她三言兩語解了氣,懵頭懵腦的走回宮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所以在低位妃嬪,雖不怕她,也不再費那精力去找她麻煩。不過是把拳頭打緊棉花裡罷了。“你們倆今天倒是湊到一塊兒去了。”皇后近幾日心情好,問話裡帶著些許調侃笑意,連人也是笑眯眯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和藹可親的好皇后。寧寶林知皇后話裡沒自己的份,笑著請了安,就自覺坐到了一邊。雲露忍下一個呵欠。昨兒鬧心得很,皇帝明面兒上跑去月華宮,到了下半晌卻偷摸跑來雲岫閣。無夢的好覺硬生生被他攪合了,她惱得不行。——矯情得說,又不缺他一次雨露。偏他如今不知哪根筋不對,把賴皮的手段都用在了她身上,稀裡糊塗就順著他搗騰了個把時辰,早起腰痠腿疼,險些就想請假不來了。不過這幾日她要準備搬去搖光殿,還得先與皇后報備一聲。淑妃餘光瞥見她眼底倦倦的神色,便好笑她年輕果然沉不住氣,一旦錦昭容有復寵的架勢就睡不著了。這也好,讓她們倆顧自鬥去,還省了她的手。因而面上就做出十分溫柔關懷來,笑和皇后道:“想來臣妾與妙妹妹相處融洽,皇后娘娘也是欣喜的。”雲露古怪地看了淑妃一眼,對方總是端著溫柔的架子不假,但是和人總有距離感,這會兒表達出親暱之意,真是……看皇后的表情,也有點吃了蒼蠅般地難受。不過轉而想想,淑妃恐怕就是打著這個算盤,爭不過她們年輕的,就給自己找晦氣來。這麼一想,皇后笑得更加可親了。“淑妃妹妹說得不錯……”雲露一振袖子,再不管她們繼續假惺惺,徑自落了座。真是身累還帶心累!皇后唇角僵了一下,到底把話說完,放淑妃會座,才入了正題。“錦昭容這一胎落了本宮亦難過非常。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