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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眼又成平靜。作者有話要說:雲露披衣下榻,來不及妝點便只穿裹了素衣披風,迎到外面。只見皇帝神情凝重的站在庭院裡,烏壓壓一片漆夜,再無慶生的喜意,乍然看去,他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慟色。不過轉眼又成平靜。-------------------------------☆、 膽章大皇帝還在想剛剛發生在月華宮的事,錦昭容小產慘白的臉,母后的震怒,皇后的假惺惺,淑妃看似真心的溫柔……皇后這回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就當下查探的結果得知,宴上的那盞蓮燈大有問題。舞姬早已被抓,但除此外,月華宮的宮人也乾淨不了。據太醫所說,蓮燈上的香毒是催發作用,也就是說真正壞根基的藥是日積月累所致。皇后曾光明正大送了一個老嬤嬤過去,但據查問,月華宮上下皆緊緊盯牢了她,她雖幾次動手卻沒有得逞,可見是一招聲東擊西……他想得久,眼神雖是平靜如無一絲星雲的遼闊夜幕,身體卻在不自知的情況下一動不動,忘了要從吹著寒風的庭院走進殿閣。這樣的皇帝前所未見,雲露覺得大概知道結果了……換了身常服,坐在烘暖了的內殿榻上,皇帝將雲露抱在膝頭,手一環便埋頭期間。過了許久,他暗藏著失落與迷惘的嗓音,才平靜的響起。“朕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他一直認為,後宮的女人護不住孩子,那註定龍嗣不能平安長大,護之也無用。所以他沒有在上面投放更多的精力,只是簡單地託給母后,再派人稍加防護便罷。他可以說是過於信任母后,也可以說是輕視皇后的手段,但等孩子真的沒了,他才突然痛恨起自己沒有認真地為他謀劃過。那是他的孩子,就算不是受他期待而來,也不能改變相連的血脈。雲露不說話,只是抱住皇帝的肩膀,空出一隻手去撫摸他的頭髮,動作輕柔,語聲婉婉。“皇上傻呀,自己的孩子怎麼會不在意……讓我猜猜,皇上這麼難過,一定是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期待孩子的誕生,沒有給他更多的保護,沒有盡好做父親的責任……”她笑顏淺淺,抱緊了把體溫渡給他,口中的話語卻像一把大刀,刀鋒尖利,她卻使得全無章法,只知胡亂劈砍過去。“皇上犯了一次蠢,知道代價是孩子的命,以後還敢不敢再犯?”這話太直白,直白的沒有一點婉轉處,就像赤/裸/裸地扯掉了蔽體的衣物,讓人曝露於日光下。普天下敢說皇帝犯蠢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還沒出生。雲露覺得她正在死亡的小路上蹦跳……延熙帝從小到大,即便是從市井打了滾兒才進到宮裡,母后也從未說過他笨,更甚至是“蠢”這個愚笨蠢極的字眼,反倒感嘆他學習消化速度之快,還能舉一反三。這個字,一向只有他訓斥別人的份。“你……”他稍稍抬頭,入眼正是那一截白玉似的頸兒,白的透明,彷彿可見裡頭青色的脈絡,流淌的鮮血。他此刻的心情複雜,如果是按尋常的脾氣,縱然她再對自己胃口,也會動怒咬這一口下去,看她痛,教她不敢再衝動。或者冷漠一點,直接給她降級,任她由著宮人嘲笑欺辱,讓她學乖。然而如今他傷痛難過,她不似淑妃那樣溫柔勸慰,而是用溫溫的語調毫不留情的徑自斥責罵他,罵出了他心裡最想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他反倒莫名覺得好受一些,那壓在心口沉甸甸的石頭,好像輕減了一分。但是這個小女人——膽大包天過了頭。“嗯,我知道我這是犯了大忌諱,我辱罵當今,不得好死……”“胡說!”他怒了,終還是按照剛剛蠢蠢欲動的想法,咬了她一口。這一口像狼咬得毫不留情,尖利的牙齒撕磨著獵物,還要將它吞噬入腹。雲露狠狠吸了一口氣,身體緊繃之後鬆軟下來,用從未有過的耐性,抱著他的肩,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頸邊有溫熱的液體滴進領口,漬汙了素裳,她彷彿渾然不知,只是攏緊了他,溫柔地給他拍背,或輕細地用手指作軟梳,梳理著他取下金冠後散落的長髮。直到他凜然僵挺的脊背慢慢地放鬆下來,肌肉也不再因怒氣與傷痛而細微的顫慄。她在他頭頂落下一個輕吻,語氣已是歡快了幾分,語速仍緩。似乎有一種動人心絃的力量,撫平了他的傷痛。“嗯,皇上也會有不懂的事,有力不能及的地方……你已經很好很好了……”皇帝心魂俱蕩,他緊緊禁錮住她,低了額頭將臉湊趣她的頸側,神情迷亂,伸舌去舔那快要凝固的血液,將它捲入舌尖,細品慢咂。“寶貝,寶貝……”他舌尖一觸,便有安撫和歡喜的嗓音在唇邊呢喃,讓她邊是尖疼,邊是酥麻,難過得掙了一下。他心裡發緊,手臂力道大的幾欲將她的腰掐斷,怎麼也不肯放任她離身。等將腥味吃盡,血液裡竟騰起從未有過的熱烈,或許男人天生是嗜血的動物。“寶貝,不夠。”他啞著聲,低而輕然。身為帝王,必須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用堅固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