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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系兒做完,才在燻爐上罩個竹籠子,挪到床邊來。再將主子的頭靠邊沿輕移了移,早早擰了幾回的頭髮還沒幹透,只用這個邊擦邊燻幹了去。美景見主子面色雖白,卻不是慘白模樣,氣息也還好,較尋常弱了一些,倒把心放了放。這會兒見良辰這麼個樣,直想贊她巧思。“薰衣服使的,虧你想的出來。”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替她把主子頭髮捧住了,悄聲道。良辰搖了搖頭,聲音比她還輕細:“早早幹了才好,冰水不比別的水,放久了恐積出病症來。”美景點頭,也不再說話了,兩人一同弄完,到外邊與和樂一起開了個緊急小會。這事左思右想,她們都覺得不能善了。“早先主子推過旁人落水。”良辰小聲地道。那時她還是個幫兇,不過夏天水暖,但凡救上來就沒事了。別看如今說那位孫良人稱病不出,蓋因她惹了皇上不滿,底下人不敢放她出來。其實身體早就沒事了。“雖說後來得了清白,但這會兒子又出同樣的事,不知旁人怎麼想的呢……”就好像迷魂引那件事,頭件事發生時牽扯到了雲露。雖說後來撇清了她的干係,但第二件再發生,別人依然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她頭上,進而猜測,會不會先前是冤枉了人,其實就是她做的?眼下落水也一樣,即便是錦昭容使得壞,別人想起雲露曾經有過“前科”,心裡的秤桿子就會傾斜了。美景原先在路上就想過了,此時聽了這話,就把自個兒的主意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倒是和樂沉吟了一下,搖頭道:“不忙,咱們做得再好,別人要是不信,落到眼裡也是掩蓋事實。這事須得先看皇上的態度,皇上不動,咱們不能胡亂來。”三人囫圇議定,宋太醫就被小轎子顛簸著送來了。底下宮人門兒清,為著主子肯定要腳程飛速,老太醫年齡大經不住,就乾脆請個年輕的。這位宋太醫也算熟人了,後邊兒還跟著醫女再做仔細檢查。太醫一來,良辰她們心裡就定了,再看情形,就是等皇上。不知皇上是會先去月華宮呢,還是先來搖光殿?事情發生的時候,皇帝正在御花園裡散步。冰天動地的,這兩日沒落雪,但也冷得很。他就是想借著寒氣兒醒醒腦子,若然可以,騎馬打獵活動開了更好。不過上元節不在宮裡賞燈、飲酒,母后已經不滿了,這再跑出去,可別再激起她老人家的掌控欲,到時候外面的仗還沒打,後院就先起了火。這邊和雲露她們在的園子是兩頭,但也有個小池子。皇帝想起童年玩的把戲,興致一來就撿了幾顆小石子兒,斜側著身子往冰面上丟。勁兒還不小,冰面發出“喀拉”“喀拉”的細微響聲,然後裂開小小几道紋路。小石子兒呢?早就蹦的老遠了。挑出嫌隙就不見了影,可見狡猾捉它不住。一定要捉住它,其實也沒有好處,小工具不是關鍵,最要緊的還是扔石子兒的人。李明勝見到皇上這不合規矩的舉動也沒勸,等皇上過癮了才規規矩矩地捧上巾帕。皇帝扯過來,隨手擦了冰渣塵灰,盯著冰面看了看道:“讓人把雲家那個兒子看好了,別給妙修媛闖禍。”“喏。”李明勝老實應了下來。他心裡也知道,皇上早前讓人查妙修媛父親官職的事時,就把雲家的情況摸了個底兒透。雲家兒子是個什麼德性,皇上知道的清清楚楚。因此南康公主設了言語陷阱給妙修媛的時候,他半個字都沒信。說雲家在給廣陵王效力?雲世崇好賴還會辦點實事,他兒子就是個耳根子軟只知胡天酒地的混小子。皇帝琢磨了一回自己的安排,調整了幾處細節就沒再管。時間還長著呢,新的政令推出來要有個適應時間,眼下能把廣陵王逼急了跑來揚威,可見是初俱成效。對方急,他就越該穩得住。“回吧。”他把巾帕往小太監懷裡一丟,側首對李明勝道,“讓人去搖光殿說,朕晚上在那裡用膳,讓妙修媛把前兩日她說的火鍋擺出來。朕嚐嚐滋味兒如何。”李明勝答應一聲,緊著就吩咐了小太監去傳旨,卻遠遠見著小路子著急忙慌的跑過來,險些被石頭絆住腳。那滿頭的汗還真現出是件要緊事。但御駕跟前,什麼要緊事也不能這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先上前踢了對方一腳,叫趴下了。小路子知他好意,但這事大呀,他不這麼幹,要讓皇上見這氣定神閒的,那就真該死了。他抹把汗氣兒也不帶喘勻,立刻就飛快地道:“皇上,妙修媛和錦昭容落水了……不過眼下人已經救了上來,各自抬回宮裡,太醫院也都派了人過去。”皇帝心裡驚怒,轉眼就把他踢翻了,斥道:“廢話,說有事沒事。”小路子一骨碌爬起來繼續跪著,聽著問話就苦了臉,這訊息真是報早報晚都一樣落不著好兒。他一咬牙還是回了話道:“還在診治呢,奴才聽了訊息就趕著找爺來了,不敢耽擱。”“皇上?”李明勝見著萬歲爺面色陰晴,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問一句。這下糟糕,兩人不在一個地方,先去月華宮還是搖光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