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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慢悠悠地抿著茶喝,過會兒道:“先說什麼資訊罷。”她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不說的可能,就堅定地握了握拳。“其實不是什麼有用的資訊,臣妾也是運氣好……偶然聽到……娘娘曾和錦昭容不合的事人盡皆知,可臣妾偶然聽個小太監說,皇上經常派人給冷宮送東西……”這意思是,皇帝對錦昭容念念不忘,娘娘您得小心。她一個小侍御敢這麼說,可見送東西的事確有其事。不過——“不是有用的資訊你就敢和本宮做交易。”雲露將茶盞重重一擱,勾唇冷笑,“誰給你的膽?”小白兔傻眼須臾,噗通一聲跪下了。☆、 矯情按照正常行事,想要的資訊已經到手,高位娘娘們理當誇讚幾句小妃嬪,就是不遵守承諾也會先給她們畫個大餅,然後讓她們繼續為自己做牛做馬。不過雲露顯然不能按常理判斷。她這樣的行為就等於貨物一到手,就立刻把合同撕了,並且微笑,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是粗製濫造,還想我給你錢,陸香寒做夢也沒想到傳聞中的貴妃娘娘是這樣的處事方式,雖然經剛剛云溪那一下子她已經看出對方的不易與,並且不留情面,云溪好歹還是她妹妹,,不按牌理出牌,喜歡遵循自己的想法來。這樣的人說到底是有些自信自傲,唯我獨尊,怎麼偏偏讓一個寒門家庭養出來了?還是皇上真的寵愛她如斯,給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信心?雖然想不透,但她也知道現在自己就和只螞蟻一般,不媚上奉承,就等著被人一根手指頭碾死了事。她跪在那裡把心底的恐懼放大,表現成瑟瑟發抖的模樣。“是臣妾不知事……”她嚥了咽口水,顯得十分驚懼,“貴妃、貴妃娘娘是何等人,這些事想必娘娘早就知道了,都是臣妾放、放肆,請娘娘寬恕。”“嗯。”雲露輕描淡寫的應一聲,從果盤裡撿了塊慄粉糕嘗,甜淡適宜,口齒餘香,倒是不錯。甜味能提高人的好心情,她把手上這塊吃完,果然覺得梗住的地方舒服多了。這塊糕點吃了多久,陸香寒就在底下跪了多久。但她是萬萬不敢催促提醒對方,自己還跪在那裡的。她埋首伏地,不再言語半個字,室內皆靜。還是雲露不耐煩再見她,顧自起身入了內殿,良辰見狀才沒有避忌的走到陸香寒跟前,看著眼前發顫的妃嬪道:“陸霞帔起身,娘娘乏了,您請回罷。”陸香寒眸底寒光劃過,抬頭已是言笑晏晏,兼之一點兒害怕的顫意,“多謝這位姑姑。”大夏後宮裡稱呼姑姑,多是有本事教導小宮女的人。雲露身邊三個人,這些奉承的侍御們便多是拿此稱呼表示自己的恭敬態度。良辰不敢讓她亂跑,但也不親自送她折了身份,只叫個小宮女引她出去。誰知走到庭院裡,抱著一一出去溜貓兒的小太監回來了,兩邊走了個對臉兒,還沒錯身,一一“喵”地竄起,轉眼間就蹦到了花叢裡。陸香寒連忙帶著歉意道:“貓兒沾不得濃香氣,想是我香囊裡的味道刺激到它了,公公莫急,我去把它抱過來。”小宮女哎了聲,伸手去攔,但對方看著嬌嬌弱弱的,動作倒快,竟是沒攔住。那小太監也急了,在她後面追,一邊喊:“不敢勞煩侍御,還是奴才自己來,自己來……”皇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個場面,太監宮女在後邊追,前面一個小侍御身形有些狼狽,蹲在花叢前跟著貓兒一竄一竄,傾身去撈她。等終於捉到了逃竄的貓兒,便露出開心的笑顏。她穿著素白,唯耳邊搖著一對兒粉寶石耳墜,模樣清新可愛。貓兒在她懷裡掙扎,她就低頭安撫,等發覺周圍情形不對時方突然轉過頭來,訝然地眨眼看著皇帝。而後她把貓兒交給侍弄的小太監,方跪地給皇帝請安。“臣妾恐怕小貓再次逃脫,才先安頓好它才給皇上請安,請皇上恕罪。”她此刻與剛剛在殿內的表現截然不同,大膽而俏皮。皇帝“嗯”了聲,便抬腳往殿內走去。小路子看看這位侍御,有心去問她的名字,免得皇上記住了回頭問他。不過想著貴妃娘娘的威勢,到底還是摸摸鼻子,只蹬蹬跑去和顏悅色的讓人起身,就跟到了皇上身後。雲露在內殿半倚軟枕,與和樂閒話。“是那位終於急了,想找人來挑撥?”她有意無意地撫弄著蔻丹,輕笑問。這原是自己的把戲,知道淑妃和皇帝之間有革命感情,就從小事上一步步削減對方在皇帝心裡的地位。要是她現在才醒悟過來,想用同樣的手段反擊,雖然討厭了點,不過是不是遲了?和樂想了想,道:“也有可能當真是這位陸侍御無意發現。不過無論如何,她能有膽量第一次見面就與娘娘說這番話,此人不可小瞧。”如果娘娘應承下來,給她安排侍寢的機會,那對她而言再好不過。即便娘娘只是糊弄她,但只要皇上給錦昭容送東西的事屬實,娘娘心裡肯定不舒服,若然伺候皇上時不小心,兩人起了隔閡,還是能叫她們這些個新人鑽空子。這一招不像下毒藥這般陰險惡毒,但就像在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