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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她抬頭望著皎潔明亮的月兒,將天地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彷彿除夕那日般。年年歲歲月相同,歲歲年年心不同。什麼不離不棄?就如同天地間最醜陋的謊言。就算再不堪,她也得承認,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是他的一顆棋子,如同她在父親眼裡的作用一樣。她父親以為用她可以鞏固江南和北地的同盟,卻不知道這次是用錯了棋子,走錯了她一步。一步錯,滿盤皆輸。他正是利用了父親的這個心理,在與西部開戰時與父親談了糧糙問題,軍隊問題,身為江南總司令的父親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擴大地盤的機會。當父親知道她懷了身孕時,自然是認為江南和北地的同盟牢不可破的,更加不會懷疑的。所以趙秉謙這次帶著滿是士兵的軍車,以運糧為名一路無人阻攔的直闖江南的司令府所在地也沒人懷疑。直到帶人闖了江南司令府,這才讓父親剎那間明白吧。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是赫連靖風的棋子,他利用了她們一舉拿下了江南。江南本身勢力在四大軍閥中就是最弱的。就算底下的將領再不甘,但也是時移勢移,接受現狀了。江南群龍無首,他只需派兵接收就可以了。赫連靖風現在已將西部基本上平下,又將拿下了江南,若非這次南部靠著國外的調停,這才得已略微緩和了局勢,否則怕早已經開戰了。但縱是如此大半個江山也已在他手上了。她應該要恭喜他的,如此的年少了得。那翻到在桌上的茶杯裡面,已無一滴茶水了。那本流在桌上的水,已然順著桌沿一滴一滴的墜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了,竟然一點聲息也沒有。整個房內如此的沉寂,連暈黃的燈光此時看來也是冷的,就像冬天裡的殘陽,好雖好,但畢竟到了盡頭,就要下山了。是的,什麼都到了盡頭了,桌上的水,窗外的月色-------還有她與他的緣分,都已經到了盡頭。她與他的一生還是如此如此的漫長,但兩人卻是已經到頭了。他一直是不屬於她的,一直都不是,那些日子的甜言蜜語,溫柔呵護,都只是在做戲而已,而且不是做她看的,只是做給她父親看的罷了。可她卻是如此的傻,只到現在才知道他一直在做戲------------呵呵!!到了這個地步,她誰也不怪,誰也不怨。因為她知道她唯一能怪的人,唯一能怨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她早知道愛上他是飛蛾撲火,根本無法全身而退的。但她卻不顧一切的,一頭栽了進去。今日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早就明白了,她只是他身邊的花叢中的一朵,或許是最不起眼的一朵罷了。若不是她有些利用價值,他怕是不屑一顧的吧。紅顏未老恩先斷!卻還是有過恩愛的,她與他卻是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假像而已,一切皆如夢幻泡影。罷了,什麼都罷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什麼都過去了。一再提醒自己莫要強求,自己卻是沒有看透。這次,總算是看了個通透了。喜鵲在房間外面守了整整一夜,也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宿。她不時的略略推開門看小姐的動靜,只見她就這麼靜靜的站在視窗,一動也不動的。事情到了如此田地,她當真不知道怎麼勸小姐,如何勸了。她打小跟著淨薇,自然知道她現在的苦楚。老爺再怎麼說也是小姐的親生父親,有生養之恩。偏偏這件事情又牽扯到了大少-----正胡思亂想間,只聽淨薇的聲音響了起來:&ldo;喜鵲。&rdo;喜鵲忙應了一聲,推門而入。那房內沒有拉上簾子,屋內如外面的天色般也是昏昏暗暗的。只見小姐一臉的憔悴,正扶著腰,低低的道:&ldo;你去放一些熱水。&rdo;放一些熱水,難不成小姐要洗澡啊?但她也沒有問出口,進了梳洗間。淨薇轉頭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月亮也已經隱去了,灰灰濛濛的,彷彿前路般,看不到盡頭。赫連靖風自然也是一夜沒睡,只在樓下的臨時書房裡來回走動。張立等人也不敢勸慰,只得站在門外。赫連靖風自然知道淨薇的性子,平時淡淡然然的,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她只是不想爭什麼,要什麼而已。此番定然是對他失望到了極處,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原諒他的。見天色已亮了,便出了房門,上了樓去。張立等人見狀,也不好跟上去,只站樓梯口站著。喜鵲服侍了淨薇躺下,站在門外守著。見了赫連靖風過來,忙低頭輕喚道:&ldo;大少。&rdo; 赫連靖風應了一聲,剛想推門,卻好象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把手縮了回來,轉身問道:&ldo;少夫人昨晚睡的如何?&rdo;喜鵲回道:&ldo;小姐一夜沒睡,方才剛躺下。&rdo; 赫連靖風也不作聲,輕輕將門推開了一個fèng隙,只見c黃上微微隆起,這才略微放心了下來。他本是想進去的,但一想到淨薇昨日冷絕的神色,竟有些朦朧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