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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從前方回來三個月，他就已經拿下了江南-------她全身都顫抖得厲害，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身體內沒有一絲暖意，那春風吹來只覺的冰冷，但身體最冷的寒氣卻是來自心底。她的手什麼時候握成了拳也不知道，那指甲卡入手心傳來隱隱的刺痛，彷彿在提醒她這一切是真的，不是噩夢。香蘭自然也聽到，見她如柱子般一動不動，整人彷彿呆了似的，已然大驚，大叫道：&ldo;少夫人！&rdo;那聲音自然傳過了紫藤花架，四姨太和六姨太等人大驚，忙站了起來。紛紛跑了過來，急道：&ldo;少夫人。&rdo;那嗡嗡的聲音傳入淨薇耳中，反倒讓她略略清醒了過來。見四姨太和六姨太等人惶恐又吃驚的神色，她倒平靜了起來，一種傷心到極處的平靜，道：&ldo;香蘭，扶我回房間。&rdo;留下四姨太和六姨太等人面面而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赫連靖風正在廳裡，見了她回來，忙過來扶她，一時間也沒有發現她臉色的異樣。淨薇清冷的看著他的手伸了過來，那臉上還是如同往日般溫柔如水的。現在看來卻是絕望的諷刺。他一把擁住了她，道：&ldo;去哪裡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rdo;淨薇轉過了頭，避開了他的視線，看著沙發旁的電話道：&ldo;我去園子裡逛了會兒。老是悶著，無聊死了。&rdo; 赫連靖風笑著道：&ldo;知道你無聊。出去逛逛也無妨，只是當心累著。&rdo;那語氣還是如平時般寵溺。她痠痛難耐，卻還是笑著道：&ldo;悶死人了。要不，你掛個電話給我父親，讓淨薔來陪我吧。&rdo;他臉色乍變，眼睛卻是不安的緊盯著她的臉，彷彿在窺探，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似的。半晌才道：&ldo;好，我讓張立掛電話過去。&rdo;她此時已然絕望，猛得一把摔開他的手，慢慢的倒退了幾步，彷彿連留在他身邊也是難耐了。赫連靖風見她如此神色，已然知道她已明瞭了，他不禁慌亂了起來，平素就算槍淋彈雨中來去，就算戰事不利，損失再慘重，他也不會慌亂的。他本是已想過要怎麼告訴她的，但此時看著她冷冷的，絕決目光，竟然讓他的話到了唇邊卻難以說出口：&ldo;淨薇，你聽我解釋--------&rdo;她唇邊浮起一個悽慘的微笑，道：&ldo;不用了。該知道的，我想我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不必知道了。&rdo;看著她那淒涼的笑慢慢的散開，他竟然有種近乎害怕的感覺，他煩亂的道：&ldo;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是底下的人胡亂做主-------&rdo;她卻笑了出來，那聲音清清冷冷的彷彿來自寒夜：&ldo;不用了，大少。我累了，想休息了&rdo;他被她冷然決絕的眼神看得幾乎害怕了起來，竟湧起一種快要失去她的恐懼來。她平時縱是冷淡，但他知道只是她的保護色而已。她明明已經在他面前褪去了。但如今她連冷淡也不屑給他了，只帶著傷心的絕望和空洞的決絕。他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如此的纖細，不盈一握，彷彿一用力便會給折斷似的：&ldo;淨薇，你聽我說，是趙秉謙等人私底下調兵，我並不知情。&rdo;淨薇搖著頭，只是搖著頭，那眼底盡是傷心到極處的茫然，低而微的道：&ldo;我累了。我想休息。&rdo; 那幾句話彷彿已經奪走了她所有的力氣似的，她將頭輕輕的轉向一邊，已然閉上了眼睛，那濃密的睫毛彷彿一把刷子，微微的在顫動。他心中繃得緊緊的，說不出是憐是愛是氣還是懊惱，只得靜靜的站著道：&ldo;好，我扶你去休息。&rdo;淨薇心中一酸，只覺的眼中的溼意快決堤了，那些溫柔從來都是騙人的，她是再也不要了。她輕輕的將手抽了出來：&ldo;不用了。喜鵲扶我就好了。&rdo;那冰冷的拒絕比打他，罵他還令人難受。他知道現在多說無用，只好柔聲道：&ldo;好，你好好休息。&rdo;江山社稷，百年乾坤，與小小的一個她，從來是不能並論的？她算什麼，什麼也不是。他若是真的愛過她，又豈會攻江南呢？又豈會在她臨盆之際攻打江南呢？她被他騙了，被騙得慘不忍睹，像暴屍荒野的人，皮ròu綻開、體無完膚的。喜鵲不懂，就算他將為首的趙秉謙關在牢內又如何呢？只不過了做做樣子罷了，既是做給她看的，也是做給其他部屬看的。就算是跟前的大紅人，不聽他的命令，私自行動，哪怕立了再大的功勞，也是難辭其咎的。但是不用過多久的，他便會以難擋眾將領壓力的藉口而將趙秉謙釋放出來吧。這次的軍事行動，怕已在他腦中已經轉過千百回了吧。或許早已表露了出來，以他在軍中的威嚴，以北地嚴謹的治兵制度，若是真的沒有一絲想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