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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種熾烈的火光已經靠近了。
李觀一騎乘麒麟,麒麟邁步狂奔,戰戟橫掃,豎劈,擋在前面的輕騎兵就被他一個個挑飛下馬,他的心臟瘋狂跳動,他深深吸了口氣,持戰戟,口裡還帶著血腥的氣息。
戰戟朝著前方衝去了,他昂首,舉起了手掌之中神兵。
在陣法加持之下,只是一招猛然掃過。
宇文化回身防禦,內氣碰撞炸開一層氣浪。
宇文化的身軀被直接打飛,揚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張口咳出鮮血,兵家將帥之家,秉性有烈烈之氣,他虎口迸裂,內氣流轉,兀自伸出手拔劍,要步戰廝殺,卻被戰戟直接抵住了咽喉。
宇文化忽怒目圓睜,伸出手,死死抓住戰戟鋒芒。
猛然朝著自己的咽喉刺下來!
李觀一抬手抽兵。
宇文化手掌割出一個猙獰傷口,卻未曾刺到咽喉,戰戟貫穿他的肩膀,鮮血的流逝,讓宇文化終於失去了自盡的力量。
李觀一大口喘息,血的味道在鼻尖,江湖的鬥技和戰場的廝殺,是絕對不同的兩個層次,少年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大呼道:「敵將已經被我等拿下!」
「放下兵器者,不殺!」
樊慶一腳踹翻前面的鐵甲步卒,大呼道:「放下兵器者不殺!」
「放下兵器者不殺!」
凡伐國之道,攻心為上,務先服其心。
一時間呼喊著聲音越大,猶如雷霆轟鳴,又見主將墜馬,鐵騎馳騁於沙場之上,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兵器墜地的聲音清脆不已,這些步卒已徹底沒有了戰意。
李觀一坐在麒麟之上,他大口喘息,看著這混亂的戰場。
樊慶,還有雷老懞,還有很多的,只是被逼上了山的青壯們,他們死死握著兵器,知道這個時候,回過勁兒了,才意識到了心臟的瘋狂跳動,要把自己的耳朵震的失聰似的,手掌不受控制地用力攥著兵器。
大口喘息著,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看到自己的主將坐在麒麟的背部,舉起了手中的兵器。
這個時候樊慶才發現,過於用力握著什麼東西,手掌都在控制不住顫抖著,和殺官時候的一腔血勇截然不同,他更用力握住了刀子,看著那少年將軍。
聽到他大喊:
「風!」
於是他們也齊齊舉起了兵器。
高呼:「風,大風!」
沒有戰鼓和軍樂。
胸膛之下的這一顆心臟瘋狂跳動,血脈賁張在耳畔的聲音。
就是戰鼓!
………………
戰鬥之後,收攏部隊,然後將投降者的戰甲,兜鍪,兵器全部扒了個乾淨,這一部分的任務,交給了那位匆匆趕來了的龐水雲,龐水雲是原先太平公軍隊之中的核心謀主。
這些事情,他做得很熟。
留下宇文天顯和宇文化的性命,也是他的要求。
是之後的用處。
凌平洋等人五百重甲騎兵這一次衝擊潰軍,竟是毫髮無損,天下僅次於三大騎兵的一線騎兵兵團展現出的能力,凌平洋等五百重騎翻身下馬,這位三十多歲的騎將摘下兜鍪,行了一個軍禮,道:
「在下凌平洋,聽聞李……」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稱呼,於是沉聲道:「李將軍為人所困,率兵而來,五百騎在將軍麾下,聽候差遣。」
五百鐵騎整齊劃一地行了一禮。
肅殺凜然,渾身重甲,如同鋼鐵的猛獸,目不斜視,令行禁止,散發出一種頂尖職業級別強軍的恐怖壓迫性。
李觀一不提,其餘他麾下的戰士們,還有樊慶,看著這渾身具裝重甲的鋼鐵怪物,心底都震動。
而五百重甲騎兵也在沉默注視著這些大部分無甲,一部分輕甲的人,他們沒有這樣精良的鎧甲和兵器,但是自也有一股沉靜的氣機在他們身上環繞著,眉宇之間,已褪去了百姓的恐懼倉惶。
冷靜,肅然。
凌平洋看出來這些人眼底的好奇。
那種好奇還帶著一種,這樣的傢伙該如何打倒的本能思考。
這已經不再是草木和牛羊的溫順目光,而是一群露出獠牙,品嚐過鮮血和勝利的,掠食者的目光。
李觀一麾下一千八百人裡,五百人本身就是城主府的精銳私兵,大部分在入境門檻上的弓箭手,還有一批入境的武夫。
而其餘的也是成了賊匪落草為寇的山賊,李觀一等人抵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