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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說：&ldo;找人。&rdo;&ldo;什麼人？&rdo;&ldo;想知道？&rdo;蔣遜沒回。沒多久，賀川說：&ldo;找我祖宗。&rdo;找祖宗……蔣遜翻了個白眼，扭過了頭。賀川看著她的樣子，笑出了聲，心情愉悅極了。日出了，天邊是溫暖的紅，看不見雲霧。有人過來了，一個，兩個，三個，陸陸續續。清晨有人爬山，有人晨練，有人看日出，有人來捕捉明霞山清醒的時刻，一天的開始。賀川和蔣遜各坐各的，沉默得看著人，看著樹和花，各自想著心事。遠遠地有人喊了聲：&ldo;蔣姐姐‐‐&rdo;蔣遜看見王瀟朝她跑來，王瀟表姐跟在後頭。蔣遜笑了笑。王瀟說：&ldo;真巧，我起了大早出來跑步的，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你們！&rdo;蔣遜說：&ldo;早鍛鍊啊？&rdo;&ldo;是啊，跑得出了一身汗。&rdo;王瀟表姐跟蔣遜打了一個招呼，走到一邊看花去了。王瀟坐到了蔣遜邊上，眼角瞟著賀川，跟蔣遜沒話找話。&ldo;你們今天好早，幾天出門的？&rdo;蔣遜應付著：&ldo;6點不到。&rdo;&ldo;這麼早？我以為我已經夠早了。&rdo;又說，&ldo;對了，徐先生是你朋友嗎？&rdo;蔣遜詫異：&ldo;嗯？&rdo;王瀟說：&ldo;就是昨天在餐廳裡碰見的那個男人，昨晚我又跟他遇上了，還聊了挺久。&rdo;蔣遜笑著：&ldo;你們聊天了？&rdo;&ldo;是呀，他還挺健談的。&rdo;蔣遜眼神閃了閃：&ldo;你們昨晚什麼時候碰上的？&rdo;&ldo;七八點吧？我也記不太清了&rdo;七八點，孫懷敏打電話來找她要人……蔣遜打量起王瀟。剛出大學，一股學生氣，青春漂亮，活力四射。蔣遜笑道：&ldo;他不是我朋友。&rdo;幾十米外，賀川摸出根菸，拿在手裡轉著，聽著那邊兩人細細說話。一個聲音很響，一個聲音很輕。那道輕輕的聲音，似乎在說：帶你去青山公園，你站在那裡不要動。聽人聲，聽泉，聽瀑布，聽唱山。你要是早出門一小時，還能聽見敲鐘，唱偈。你要是喜歡眼睛，我帶你去看竹葉上的露珠，湖面上的水暈，看霧，看山的影子，看日出。一陣風吹來，落葉和花瓣簌簌地旋轉，雲霧散盡。那邊有人問：&ldo;聞到了嗎？&rdo;賀川抬眸望去。蔣遜看著他，問：&ldo;聞到了嗎？&rdo;陣陣花香，清淡的，濃郁的，被風送來了，躲也躲不掉的味道。賀川摸著煙，笑了聲：&ldo;聞到了。&rdo;☆、聞到了嗎……聞到了……王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她坐在蔣遜邊上，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她離他們兩人很近，可她就和周圍那些陌生人一樣，她也只是個陌生人。王瀟不甘心，找話道：&ldo;明霞山真的好大！&rdo;蔣遜默默地看她一眼。王瀟絞盡腦汁：&ldo;明霞山這麼大，只有這一片能玩嗎？其他山頭呢？上山的路只有那一條麼？不可能啊，這裡的山都看不到盡頭。&rdo;蔣遜等她說完，才開口：&ldo;明霞山是蒼穹山的一個分支。&rdo;王瀟一愣，有點尷尬，過了會兒又興奮起來：&ldo;明霞山就這幾個景點，我們能不能去其他山頭？這麼大一片山呢，我們可以去探險啊，說不定能打獵，能找到山洞，下了山就是其他城市呢！&rdo;蔣遜低了會兒頭，才再看向她，說：&ldo;你千萬別作啊……&rdo;王瀟抿著嘴角不吭聲了。幾十米外傳來一聲輕嗤。出了青山公園，王瀟沒借口再跟著他們，只能看著他們一前一後坐上了那輛車。王瀟表姐在一旁說：&ldo;你不是還想著拼車吧？&rdo;王瀟踢了踢腳：&ldo;拼車挺好的啊，還可以省錢。&rdo;&ldo;省錢？你想一天花200塊拼車這還叫省錢？我們自己出來玩，吃吃喝喝一天也用不了這麼多，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rdo;&ldo;我有什麼心思啊……&rdo;王瀟撇過頭。&ldo;你之前什麼心思我不知道，今天你看著是跟蔣小姐聊天，眼睛一直盯著哪裡呢？我在那邊老遠就看見你眼神了，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你少在人家跟前瞎晃，不說那個男的根本沒注意過你，蔣小姐還在戴孝呢，你這樣利用她好意思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