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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記得是哪家西餐廳了。&rdo;魏宗韜又問:&ldo;今天又是什麼原因?&rdo;餘禕並沒有回答,只輕聲問:&ldo;你為什麼從來不好奇我的過去?因為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你說總共見過我三次,另外兩次呢?&rdo;魏宗韜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了她一會兒,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說:&ldo;哭過了?&rdo;&ldo;沒有。&rdo;餘禕仰頭看他,小聲道,&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父親是樂平安?&rdo;她的聲音很輕,魏宗韜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有吭聲,餘禕心中瞭然,又問:&ldo;你見過我的那兩次,究竟是什麼時候?&rdo;她的眼裡有淚水,晶瑩剔透,就像落在綠葉中的露珠,讓人不忍觸碰,可是一絲極輕的風,就能將露珠輕而易舉地吹落,從此沾染汙泥,消失地無影無蹤。她其實也很脆弱。魏宗韜吻住她,極盡溫柔,細細碾磨,動作間是滿滿的呵護,他低低道:&ldo;五年前?餘禕呆怔,時間好像在這一秒突然停止,眼中淚水不再晃動。五年前,樂平安被捕入獄,餘禕就在家中二樓,眼睜睜地看著他坐進警車裡,這麼多輛警車,興師動眾,就為了抓捕一個樂平安。樹倒猢猻散,樂家一夕之間變得空空蕩蕩,餘禕的母親獨自強撐,到處找人幫忙,卻沒有人敢伸出手,證據確鑿,罪名已定,再如何掙扎都是徒勞,次年四月一審判決下達,樂平安沒有提出上訴。餘禕在此之前,已經鮮少與樂平安說話,她在高三那年總是纏著樂平安帶她一起去飯局,卻總是對他沒有好臉色,餘母因此經常責怪她,樂平安卻是一味寵溺,只當她是到了叛逆的年齡,總時不時地買來禮物哄她,從來沒有一字一句不滿。等到餘禕唸了大學,她開始遠離家中,遠離樂平安,不再纏著他去飯局,就連週末回家,也儘量避開他,樂平安和餘禕母親都十分奇怪,卻對她無可奈何,該怎樣寵還是怎樣寵,樂平安抽空就會去餘禕租住的公寓看她,次次都是大包小包,面對餘禕的冷臉色,他只是一味地笑,想要摸摸她的頭,又被她立刻躲開,樂平安總是訕訕地收回手,離開前每次都重複一樣的話:&ldo;一一,你乖一點,爸爸下次再來看你!&rdo;餘禕突然看不清任何東西,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過了一會兒,水珠從眼裡落下,她才看清面前的魏宗韜。&ldo;整整三年,或者四年,我已經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rdo;等她想要再叫,她發現已經叫不出口。母親帶著她一起去獄中探望父親,父親還是在那裡笑,笑容苦澀,眼睛卻期盼地看著餘禕,餘禕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那幾個月她從來不哭,也很少開口,耳邊成天都有嘈雜的聲音,閉上眼睛就是眩暈感,她覺得自己病得不清。等到那一天,就是樂平安被執行死刑前的最後一次家屬會面,樂平安問她:&ldo;一一,這幾年為什麼生爸爸的氣?連話都不跟爸爸說?&rdo;餘禕沉默了很久,才很輕很輕的回答:&ldo;高二上學期,我發現你有外遇,還有私生子,你給他們匯過一筆鉅款。&rdo;她從那時起密切留意樂平安的動向,甚至跟蹤他到茶室,看著他與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同進同出,她在茶室外等了整整兩個小時,淋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雨,就是這個女人,讓她的父親在那陣子鬼鬼祟祟,也就是這個女人,讓她再也不願同父親多說一句話。樂平安愣怔許久,最後再開口,聲音已經沙啞,有些發顫,他笑道:&ldo;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一,你應該早點說出來。&rdo;後來餘禕就像現在這樣,她在樂平安的面前流淚,從起初的無聲落淚,到最後哭得聲嘶力竭,她不願意離開樂平安,大吼大叫,喊他&ldo;爸爸&rdo;,她從來沒有瘋成那樣,像是要將四年的&ldo;爸爸&rdo;在那一天統統喊完,她指著獄警邊哭邊罵,她不管樂平安犯了多大的罪,她只要她的爸爸能夠回來,她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後悔的想要立刻死去,她要陪她的父親一起死!等她再次清醒,她已經站在了樂平安的葬禮上,不言不語,不哭不笑,耳邊那些嘈雜的聲音終於漸漸變得清晰,原來是有人在喊:一一,你乖一點,爸爸下次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