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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好像開玩笑一樣說：&ldo;萬里現在是很壯沒錯，可我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來了，不定誰贏誰呢。&rdo;原本還有點愁緒的文措突然被她逗樂了，&ldo;你傻啊，什麼時代了，靠打架能贏到女人嗎？&rdo;陸遠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向他的帳篷走去：&ldo;不能，但是好歹能掙扎一下，哪怕一下也是希望。&rdo;文措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站在門口，看著陸遠的身影漸漸消融在無止盡的黑暗裡，那感覺讓她好無助。她想叫住陸遠的，可話到了嘴邊卻哽住了。叫住他又能和他說什麼呢？文措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文措一晚上沒有睡實，做了許多夢，多是讓人沒有安全感的夢，從夢中醒來文措覺得全身無力，手腳發麻，整個人都是懵的。醒來的第一反應是找陸遠，沒找到陸遠內心覺得挺失落的。卻又覺得這失落是無處發洩的。走出當地人的旅館。在部落裡轉了一下，對於外來的人，大家熱情的招待，人人都邀著文措進帳篷坐坐。文措蹲在一處當敵人拉成的圈子外面，看著裡面圈養的兩隻羊崽。兩隻羊崽在圈裡撒著歡，隔著板子對文措撒嬌，文措大著膽子伸手摸了摸。&ldo;它們倒是不怕你。&rdo;一道熱情的聲音從文措頭頂傳來。文措一抬頭，阿麗娜長長的辮子掃到了她的臉頰，帶著少女天然的香氣。&ldo;你好。&rdo;阿麗娜把手上的東西放到地上，用漢人的方式和文措打招呼。文措伸出手與她回握，由衷讚歎：&ldo;你的普通話說得真好。&rdo;阿麗娜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毫無防人之心：&ldo;大海哥教的。&rdo;聽到敏感的名字，文措忍不住多問了幾句：&ldo;周大哥普通話還說得沒你好啊？&rdo;阿麗娜哈哈大笑：&ldo;來旅遊的人啊，奇怪的很，明明自己就是漢人，卻不信任漢人，大海哥為了做生意才把普通話說成那樣的，不然別人不讓他引路。&rdo;&ldo;周大哥，一直都叫周大海嗎？&rdo;文措一邊撫弄著小羊崽，一邊和阿麗娜說著話。阿麗娜坦蕩蕩看著文措：&ldo;我聽大海哥說過了，他長得很像你以前的男人。你一來就認錯了人。&rdo;文措臉上微微有些紅，為自己想要套話陰暗的心思而感到羞愧。真是小人之心了，不想別人一早都說了。&ldo;對不起。&rdo;阿麗娜臉上的笑意不曾消退：&ldo;沒什麼對不起的，要是我，我也會多問幾句。&rdo;阿麗娜越是坦蕩，文措越發覺得自己陰暗，越想越覺得對不起，&ldo;我並沒有要搶你男朋友的意思。&rdo;&ldo;沒關係，大海哥還不是我的男朋友。&rdo;阿麗娜笑笑，很是自信地說：&ldo;但他早晚有一天會是我的男朋友的。&rdo;&ldo;怎麼會？&rdo;文措瞪大了眼睛：&ldo;老闆娘說……&rdo;&ldo;那是熱娜依他們誤會了。&rdo;阿麗娜也沒覺得羞怯，只是尋常地說：&ldo;我一直喜歡大海哥，大海哥一直沒答應我呢，前段時間我受傷了都是大海哥照顧的，好多人就以為我們好上了，其實還沒呢。&rdo;阿麗娜回憶起那些細節，臉上出現兩抹羞澀的粉紅，在她年輕的臉上好看到讓人怦然心動。文措說不出自己內心是什麼感受，只覺得複雜。她想再問下去的，不管是時間還是細節，無一不指向周大海，他就是萬里啊，可她卻不忍心再問下去了。如果他真的是萬里，那麼他們幾個人，又該怎麼辦呢？文措向左挪了挪，看著阿麗娜給羊崽們喂吃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天。&ldo;在你眼裡，周大海是個什麼樣的人呢？&rdo;阿麗娜像所有陷入情網的少女一樣，說起心上人一臉崇拜和歡喜：&ldo;周大哥特別有男人味，很穩重，而且很有主意，特別尊重人……&rdo;文措看著她如數家珍一樣描述著那人的優點，只覺一切恍如隔世。原來他從來都沒變，阿麗娜形容的那些特點，不也是從前她喜歡他的理由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少女都為他傾心。&ldo;三年前……&rdo;文措喉嚨有些啞：&ldo;你們是怎麼遇見的呢？他為什麼要在這裡住下？&rdo;阿麗娜沉默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但還是如實相告：&ldo;三年前，我在山裡救他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死了。他遇到了熊，死裡逃生，但沒走多久就在山裡迷了路。&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