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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ldo;我媽媽是誰……很重要嗎？&rdo;段沉眸光中有困惑，他微微側頭，看著遠方，於江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只覺得心裡憋屈得很，她不想問這樣的問題，明知會顯得很可悲，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ldo;既然你覺得不重要，為什麼不能告訴我？&rdo;於江江情緒紛亂，越想越覺得難過，也越說越收不住：&ldo;我對你簡直一無所知。不管是喬恩恩還是錢樂怡。哪一個都比我瞭解你。我一直都處在很被動的位置，你願意給我看到什麼，我就看到什麼。&rdo;段沉嘴角動了動，一雙原本曖昧的桃花眼此刻古井無波，他冷冷投射過來的視線讓於江江覺得手心都有點發涼，他的眼神像是失望，也像是質問：&ldo;那你想要看到什麼？&rdo;&ldo;你的心。&rdo;於江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段沉扯著嘴角笑了笑，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ldo;它在這裡，你要怎麼看？&rdo;他鄙夷地勾了勾唇：&ldo;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是真的嗎？&rdo;他死死地抓著於江江的手，那麼強勢的力道幾乎要傷了她。推搡之間，於江江的眼淚落在了段沉的手臂上。那一瞬的灼燙讓段沉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於江江趁機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狼狽地胡亂抹弄著自己的眼淚，&ldo;如果你所說的愛，是帶著那麼多秘密的。那麼這樣的愛也許並不適合我。我要的是唯一的、排他的。&rdo;她吸了吸鼻子，表情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卻還是很固執地對段沉說：&ldo;我們做普通朋友真的很契合。彼此也不會也覺得膩煩。就這麼一直下去吧。&rdo;於江江的話徹底點燃了段沉。於江江從來沒有見過段沉那樣生氣，他第一次用那樣駭人的表情瞪著於江江。明明沒有說話，卻比開口罵她還要讓她覺得害怕。兩人就這麼悶不吭聲地對峙，心裡卻如熱巖噴發。段沉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手機鈴聲和震動的聲音從他口袋中傳來，一陣一陣，他一直森冷著面孔，隱忍不發。於江江抿了抿唇，讓乾涸的嘴唇溼潤了一些，&ldo;接吧……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rdo;段沉拿出手機，看也沒看，一手摜到了地上。&ldo;啪‐‐&rdo;手機應聲落地，瞬間四分五裂，碎片飛濺。打在路邊的路燈上，發出鐺鐺的聲音。把於江江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地往後逃了一步。她皺著眉，忍不住斥責他：&ldo;你瘋了嗎？&rdo;&ldo;喬恩恩會知道是因為她去找了喬恩恩，錢樂怡會知道，是因為錢樂怡和我一起長大。我從來沒有主動和別人說起過誰是我媽。對誰都是一樣的。&rdo;段沉似是自嘲一樣說：&ldo;我不想接受她的資助，我想自己成功。這就是我的夢想。我放棄這個專案，是因為我還會有更多的專案。你們不是我，憑什麼自以為是和我談我的夢想？&rdo;段沉眉間愁緒一片，他眼中流露出的孤單讓人心疼，&ldo;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和她們不一樣。於江江，你究竟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到底是誰？&rdo;段沉看著於江江。也許他還想說什麼，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失望地轉身，背影落寞地離開。路燈璀璨，點燃了夜幕的深沉。段沉的背影在街面上時明時暗，於江江看著他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消失。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像有人用快刀把她胸腔裡一直跳動的心臟挖走了。挖得時候是麻木的，那種五臟俱焚的疼痛感是從胸腔裡已經空蕩蕩才開始的。於江江喉頭有點哽，帶著明顯的哭腔，委屈和遺憾像潮水一樣，將她的理智、原則全都淹沒。她知道女孩應該在男人面前留有高傲的姿態，不然在感情裡二人的關係就會失衡，可是這一刻，她只想誠實地表達自己的內心，什麼博弈什麼狩獵她都忘了。她大聲地對著段沉的背影喊著：&ldo;我想要的那個人，和我有一樣的夢想，走一樣的路，看一樣的世事變遷。我把你當做我想要的那個人，以為我們的未來會一起走。我想知道你的過去將來，我錯了嗎？&rdo;段沉緩慢的腳步停了停，他聽於江江一字一句說完，良久，他只淡淡說了一句：&ldo;我想要給你的是我人生剩下的五六十年。我和你一起走過的路，都會成為我人生的過去。我以為，過去，應該是一起走過去的意思。&rdo;&ldo;……&rdo;一起走過去，走到哪裡都不算盡頭，不到死亡就沒有終點。亡命之徒的愛情觀，卻也是最契合於江江的愛情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