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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一點頭,&ldo;行。&rdo;&ldo;景隊,吳處找你!&rdo;樓梯口探出一張稚嫩的面孔,跑得急,有些氣喘。是剛進來的大學生吧!鍾藎記得自己剛進檢察院時,也是在辦公室接接電話、影印材料。那隻不過是四年前的事,回想起來卻彷彿已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ldo;我去一下,你找個地方坐會,我送你回去。&rdo;景天一走了幾步,又回身說道。鍾藎揮揮手。冰雹只下了不到十分鐘,雨卻越來越大。一顆顆冰雹被雨水不知衝到哪裡去了,眼前飛舞的是漫天殘冬未凋盡的樹葉。鍾藎目測著從大樓到門崗的距離,如果用跑的話,要幾分鐘、被淋溼的程度有多大?一輛灰色的商務車從停車場徐徐開過來,然後停在大廳外。鍾藎往邊上讓了讓,果然不一會,就聽到&ldo;叮&rdo;的一聲,電梯門開啟的聲音,接著,是笑聲、寒暄聲,一群人往這邊走來。早有人撐起了傘,搶先下臺階等著。商務車的車門拉開。禮節性的道別,坐定,俊目就在這時看到了臺階上的身影。好半天,他試著閉了閉眼,以為眼前的人只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那個清秀的身影仍然立在那裡,神情有點焦躁,是為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冷雨。車門就那樣敞著,送行的人在等,司機也在等。&ldo;鍾藎……&rdo;連續說了幾小時的話,嗓子有些發啞。這兩個字,似有千斤重,卻又輕如呢喃,消匿在淅瀝的雨中。景天一還刑警隊長呢,真是拖拉,鍾藎鄙視地哼了聲,不等了。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雨中,再加速度。一分半鐘,鍾藎拭去臉上的雨水,朝值班室的警員笑道,&ldo;請借我一把傘!&rdo;要不是手機響,凌瀚不知自己還會失神多久。抱歉地朝眾人笑笑,車門重新拉上。&ldo;凌瀚,你怎麼還沒回酒店?&rdo;衛藍的聲音有些不安。&ldo;這邊下雨了,路上有點堵。你什麼時候過來?&rdo;衛藍鬆了口氣,&ldo;我估計要後天。房子找得怎樣?&rdo;&ldo;等你到,就可以搬進去了。&rdo;&ldo;講座反響好麼?&rdo;&ldo;還不錯。&rdo;&ldo;嗯,我掛了,後天見!&rdo;&ldo;後天見!&rdo;合上手機,他扭頭看向車外,已經看不到鍾藎的身影了。天色昏暗得像暮色提前降臨,街邊匆匆疾行的行人個個憂心忡忡。壞天氣總是讓人心情不能自由地舒展。他想給花蓓打個電話,只按了幾個數字,就放棄了。這幾年,關於鍾藎的訊息,乏陳可具的幾句話就能概括了。每次和花蓓通電話,他卻還是要問一下。&ldo;你是不是特別有罪惡感?&rdo;花蓓的一張嘴像刀子,向來不饒人。&ldo;我不是神父,沒義務聽你懺悔。但是,你也別太瞧得起自己,鍾藎沒有你,她一樣會過得非常好。這次,她在省院公開招聘時以第一名的成績被直接調入偵督科,美女檢察官,知道有多風光了吧?&rdo;這是最近一次和花蓓聯絡時,花蓓含譏帶諷說了這麼一通。今天,他親眼看到了,鍾藎看上去確實不錯。她似乎和四年前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清麗、文靜。其實這只是她的外相,挨近了,會發現她非常活潑、嬌憨,偶爾還有一點孩子氣。車窗外的雨絲纏綿細膩,落在地上悄無聲息,高樓聳立,立交橋上的交通燈紅黃綠不斷變幻,他的思緒飄散開去。接到大學學弟電話,他有一點意外。他是屬於省人才庫被下派到江州工作的,不會呆很久,也就沒通知朋友和同學。學弟也不知從哪個渠道打聽了,聯絡到他,說和女友國慶來看海。他替他們訂酒店,學弟說不要,我和你擠擠,她和她同學擠擠。他找了輛車去車站接人,就在那遇到了鍾藎。後面幾天,他開車帶他們去海堤上繞了一圈,遊覽了幾個保護區,晚上就在海邊吃海鮮。學弟和花蓓正熱戀,旁若無人地表現恩愛甜蜜,他和鍾藎反到尷尬得眼睛不知該往哪裡看。他比鍾藎早來江州一年,為了不至於太沉默,他一直和她聊些江州的典故、歷史、特產。鍾藎說道:這個長假,你好像是他們請過來特地陪我的。她說這話的表情有些揶諭,有些自嘲,甚至還衝他俏皮地眨眨眼。她是省城長大的女孩,讀的是名校,家境甚優,所以她的笑容明亮、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