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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丟大了。當著二百號同學，還有校領導們，被大校長訓得狗血淋頭。那時，真的想死。校長問她到底是專業課老師還是體育老師，還是她想德智體全面發展，很多人都不厚道地在笑。她在寧大是迅速走紅。在地鐵站遇到幾個學生，在她身後指指點點。她回過頭瞪過去，她們連忙假裝在看站牌。慶幸的是，她沒輸給那個叫馮堅的高壯男生。這樣，下節課，那幫學生應該能乖一點的。但是，校長命令她在下節課前要聽滿十節大課。這就意味著後面幾天，她要像學生一樣到處找教室，搶位子。&ldo;我們確實是走後門進的啊！&rdo;卓紹華很坦然，&ldo;後門怎麼了，它開著，不就是為了讓人進出，不然要它幹嗎？&rdo;諸航覺得自己快瘋了：&ldo;人家知道我是部隊轉業的，突然空降寧大，寧大又剛好出了人質事件，我課又上得亂七八糟，這不等於在我腦門上貼了字條，所有人都知我是個假冒偽劣產品。你讓我還怎麼查事件，人家本來就在暗，現在不是在防我了，估計哪天就把我給滅了。&rdo;&ldo;不說你在部隊工作過，你以為人家就查不出來？你要是表現得非常稱職、完美，這不就等於告訴別人你是有備而來？如果我是那個隱在黑暗裡的臥底，你今天所有的表現會讓我陣腳大亂、如墜雲霧。諸航，你沒有搞砸任務，實際上，你的表現非常好。&rdo;&ldo;這不是安慰？&rdo;&ldo;不是，是就事論事。你不需要刻意表現什麼，本色出演就好。&rdo;卓紹華溫柔地摸摸諸航的臉，不知這孩子今天遇著什麼事了，反應這麼大。&ldo;說得很輕巧，出醜的人又不是你。&rdo;諸航避開了，也許那是首長的深意，可是籃球場上的一幕太不堪回首。恥ru，歲月抹不去的恥ru，等於在她腦門上刻了個紅字。這一天註定是不能平靜了，晚飯前，歐燦打來電話。首長在書房裡，諸航在客廳，都能聽到歐燦暴怒的嘶吼聲。她應邀參加一個國際兒童組織的活動，活動在兒童劇場舉辦。結束時，她和參加活動的幾人步出會場，在門口看到晏南飛抱著戀兒在等著看一部兒童音樂劇。她以為自己想戀兒想到出現了幻覺，直到戀兒撲上來叫她奶奶。&ldo;我到底是不是你媽，是不是戀兒的奶奶，為什麼戀兒來北京，我不知道？&rdo;歐燦眼睛長在頭頂，很少有人能入她的眼，而戀兒是她心目中如天使一般的存在，她是戀兒的&ldo;二十四孝奶奶&rdo;。卓紹華把話筒側了側，溫言道：&ldo;戀兒剛去北京沒幾天，和外公待幾日，就去您那了。&rdo;&ldo;我沒法跟你和諸航爭，難道我還比不上那個從石頭fèng裡蹦出來的外公嗎？&rdo;歐燦越說越火大。以前，晏南飛叫她一聲大嫂，禮節什麼的都很到位，現在和卓陽分開了，他看著她，毫不掩飾的疏離與冷漠。她和戀兒還在說著話，他就強行把戀兒給抱走了。戀兒趴在他肩頭上，朝她小手直揮，她的眼淚好懸沒掉下來。&ldo;媽媽說什麼呢，誰都不能代替誰的。爸爸最近怎樣？&rdo;他試圖轉個話題，歐燦卻不依不饒：&ldo;告訴你卓紹華，明天我要是看不到戀兒，我就打上晏南飛家門。&rdo;掛了電話，卓紹華直捏額頭，扭頭對上諸航的目光，苦笑道：&ldo;生戀兒時，怎麼不一肚子生兩個呢，那樣一家一個，都好！&rdo;&ldo;那我姐呢？&rdo;卓紹華看著在沙發上看書的帆帆：&ldo;帆帆給她，平均分配！&rdo;帆帆默默低下眼簾，看自己的《論語》。《論語&iddot;為政》：&ldo;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人焉瘦哉？&rdo;這句話的意思是好像每一個人做的事都差不多，求學、工作、吃飯、睡覺，可是每個人的人生卻是千差萬別。你想了解一個人，不能武斷地憑几句話幾件事就認定一個人。你不僅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而觀其行不單在於結果，更要注意動態的過程。媽媽今天看上去好像很沮喪、很焦躁，甚至很像是個逃兵，他知道那不過是媽媽對自己要求高，一時急於求成罷了。媽媽才不會退縮呢，她只是還沒有找到適合她的方式。爸爸輕聲細語地寬慰著媽媽，像是一切都被他牢牢地掌控著，其實爸爸心裡也很緊張，今天上樓時，有兩步爸爸是一腳跨了兩個臺階。諸航聽的第二節大課，就是欒逍的心理健康輔導課。他的課沒有學分考核，來的學生卻很多，氣氛也很活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思影博士坐在她的旁邊，不知是出於友情支援，還是她的心理出現了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