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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響時，學生陸陸續續進來了，還算給面子，差不多坐滿了。有的像是剛從c黃上拉過來的，眼睛都沒睜開。有的眼睛黏著手機屏，站在講臺上的是阿貓阿狗和他沒半毛關係。女生頭挨著頭聊天，音量大到像在某個大賣場。諸航的唇角揚起一抹肅殺的冷笑。&ldo;各位同學，下午好，我是你們這門課的老師諸航。如果教務處同意，這門課準備不設期中期末考，學分以平時的到課率和課堂小考為考核標準。課堂小考一般都是我課上講的內容，不會超出很多。&rdo;下面響起一片噓聲。&ldo;那要是大姨媽來了，也不能請假嗎？&rdo;後排的一個女生細聲細氣地問。&ldo;記得把日期處理好，別這個月月中，下個月月尾，那來的不是大姨媽，而是你未來的婆婆大人。&rdo;坐在前排的一個呈大字形半躺在椅子中的壯實男生冷哼一聲：&ldo;老師，你上一份工作是不是小學老師，一時間習慣改不過來？&rdo;&ldo;你錯了，我上份工作是家庭婦女。&rdo;諸航淺笑了下，接住他譏諷的斜視。&ldo;啊，那你待會兒是不是要教我們怎樣包尿布？&rdo;&ldo;怎麼，懷疑我的專業水準？&rdo;&ldo;我懷疑你是怎麼進的寧大。&rdo;壯實男生和諸航槓上了。一時間，教室裡倏地陷入一片死寂。諸航走下講臺，男生個子很高，坐著和諸航也差不多平頭。為了舒服，一雙球鞋踢出去老遠，兩隻大腳丫擱在一隻籃球上，晃動得很歡。諸航屏住呼吸，她說怎麼教室裡有股臭鹹菜味兒。&ldo;如果比專業，贏了你，我勝之不武。那我們就來個你擅長的比賽，你輸了，以後我課上的點名就交給你，誰無故曠課，全是你的事。&rdo;諸航朝男生勾勾手指，一字一句道。&ldo;比什麼？&rdo;男生莫名地感到一股來自於諸航的壓迫感。&ldo;你先去把籃球給我洗乾淨，然後去籃球場。十分鐘，來回運球投球，誰得分高算誰贏。敢嗎？&rdo;諸航一甩好不容易壓順的頭髮。男生咧開大嘴，笑了兩聲：&ldo;不要怪我沒先告訴你，我是校籃球隊的隊員。&rdo;&ldo;現在知道也不晚。&rdo;諸航抬起頭搜尋了下，盯住一個和她個頭差不多，穿t恤運動褲的女生，&ldo;你和我去洗手間換下衣服。&rdo;&ldo;老師如果輸了？&rdo;男生問道。&ldo;取消點名，課堂考提前畫重點。&rdo;教室裡啪啪地響起掌聲，一行人潮水般湧向籃球場。長假後恢復上課，教務處按慣例到各大院系視察一番。今天，大校長親自帶隊。從物理系出來，就聽到像是啦啦隊的叫喊聲。幾人朝籃球場看去，只見其中一個場地裡三層外三層圍得鐵桶一般，不時有人舉手高呼：&ldo;好球！&rdo;大校長回頭問教務處處長：&ldo;學校今天有比賽？&rdo;教務處處長很納悶：&ldo;我沒聽說啊！&rdo;大校長一蹙眉，取消接下來去生化系的視察，領著幾人朝籃球場走去。 亂花漸欲迷人眼陽光在窗格間，如超載的重車般一站一站緩慢經過。卓紹華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表，當時針指向下午五點時，他幾乎是如釋重負。對於他的準時下班，秦一銘一點也不意外。實際上，他也盼著早點回去，看看新出爐的諸老師是否完好。車一駛進軍區大院，吳佐跑了過來，臉上的神情很古怪。&ldo;諸老師回來沒有？&rdo;秦一銘問道。吳佐撓撓頭，看看首長，支支吾吾的。卓紹華步子一緊，直奔後院。唐嫂聽到腳步聲，從廚房裡探出個頭：&ldo;帆帆媽媽回來了，在帆帆屋裡呢！不知怎麼回事，衣服和上班時不一樣了，人垂頭喪氣的，問她也不說話。&rdo;卓紹華轉身上樓，還沒到帆帆房前，就聽到摩托車的疾馳聲。他推開門，諸航歪在c黃上打手機遊戲，音量放得很大，身上不知是誰的衣服，胸前一大塊汗漬。帆帆端坐在桌邊寫毛筆字，寫一行，看一眼諸航。&ldo;別影響帆帆寫字，咱們去書房玩！&rdo;卓紹華欠身按下游戲暫停鍵，拉住諸航的手。諸航一把甩開，狠狠瞪了卓紹華一眼，不過，人倒是出來了。身後的帆帆輕輕嘆了口氣，不知是出於解脫還是出於擔憂。&ldo;首長，我很討厭你。&rdo;不等卓紹華髮問，諸航先發制人，&ldo;拜託你以後下達任務時，站在我的角度考慮考慮。像這次，我都沒有教師證，你就讓我直接上崗。你不要cha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說這是特殊情況，不需要那些條條框框。我同意，那麼你也讓我培訓下啊。你太高看我了，我真沒那麼厲害。我往講臺上一站，一看就是個走後門進去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