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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寧城人並不愛吃麵,吃一次,不過是為了上面的澆頭。&rdo;思影博士指著桌上的碗碗碟碟道。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諸航挑起一筷頭面,今天對寧城人又重新認識了一下。&ldo;欒老師是哪裡人?&rdo;熱氣模糊了鏡片,欒逍摘下眼鏡,用手帕擦拭著,正要回答,思影博士搶先回道:&ldo;天津。&rdo;欒逍是在天津上的大學,實際上並不是天津人。給寧大的簡歷裡,他填的籍貫是天津,但他對誰都沒提過這事。他緩慢地戴上眼鏡,饒有深意地對思影博士笑了笑:&ldo;是的,我是天津人。&rdo;&ldo;我老家在石家莊。放假時,我們可以坐同一趟火車回去,或者自己開車,兩人換著開。&rdo;思影博士夾起一塊蝦仁,心情美滋滋的。心理學家羅琳&iddot;霍斯曼有一本著作叫《女人總是想太多》。哪怕是淵博的女博士,到了一個年齡段,也會自然地就往多處想,世界上那麼多人,你和他在同一所大學工作,年齡合適,家在同一個方向;他來報到時遇到的第一個同事是你,你有一次下臺階時走神,差點扭了腳,是他扶了你一把……一件件,一樁樁,一項項,生生地把兩根平行線交集在了一起,這不是命中註定,又是什麼呢?諸航艱難地把口中的面嚥下去,伸長的脖子像只欲引吭高歌的鵝,這面看著桃紅柳綠、國色天香,但她還是喜歡唐嫂勁道十足的手擀麵。唉,沒品位就是沒品位。趁思影博士不注意,她偷偷朝欒逍豎了下大拇指,心裡面暗樂:君子如玉,有女求之。欒逍佈菜、倒茶,不近不遠,不親不疏,一派禮貌、淡然。情致再高,雅意再深,終歸還是一碗麵,吃太慢,面仍然會糗。這頓飯,三人吃得很快。秦淮河一天最美的時光,莫不過是華燈初上之後。思影博士說不能辜負這良辰美景,她把諸航拽進洗手間,塞了張百元大鈔:&ldo;良家婦女不宜在外面待太久,你自己打車回去。&rdo;言下之意,給她和欒逍留個獨立相處的空間。諸航遲疑了下,思影博士急了:&ldo;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好不容易遇見個心儀的,你不幫我一把可以,但不能攔著阻著。&rdo;諸航頭痛。欒逍現在的任務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誰動心的,思影博士這是在唱獨角戲。&ldo;欒老師結婚了。&rdo;&ldo;他那是在開玩笑,我看過他檔案……&rdo;思影博士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神情僵住。寧大教職工的檔案不會像軍方那麼保密,但也不是可以隨便查閱的。在諸航的逼視下,思影博士無奈地坦白:&ldo;我……請別人幫我查的。&rdo;&ldo;那人是檔案室的嗎?&rdo;&ldo;不是,檔案室的人都很死板。我想了別的法子,就看了下欒老師的檔案,其他什麼都沒看。我不是要怎樣,我就想多瞭解欒老師。&rdo;&ldo;思影博士,你在玩火。&rdo;&ldo;加拿大女王大學的一個研究小組經觀察發現,鳥兒把巢築在海拔越高的地方,雌鳥對於伴侶便越忠誠,這說明真愛在至高處。我現在已經站在了高海拔的地方,我不怕風,我不怕火,這是我的誠意,對別人沒造成傷害,這……不算犯法。&rdo;思影博士被諸航盯得慌亂起來。&ldo;鳥兒的世界不歸我管,我就是好奇寧大有這樣一位計算機高人,怎麼還聘我來教書?&rdo;思影博士鬆了口氣,諸航的著重點原來在這兒。&ldo;他應該和你不在一個段次,你比他強太多。&rdo;果真是潛入了檔案系統:&ldo;何以見得?&rdo;諸航故意說得很不忿。&ldo;他要是真那麼強,現在也不可能還是個助教……你別套我話,我絕不會出賣他的。&rdo;思影博士意識到自己說太多,把唇閉得緊緊的,像個面對敵人的英勇戰士。諸航呵呵一笑,揶揄道:&ldo;你對欒老師可真是用心良苦。&rdo;&ldo;必須的。你走不走?&rdo;面對思影博士懇求而期待的目光,諸航最終妥協了。可惜欒逍死活不配合:&ldo;是我請諸老師吃飯,那麼我就有義務把諸老師安全地送回去。&rdo;思影博士簡直想撞牆:&ldo;寧城的治安非常好的,諸老師也不是小女生了,而且現在也不太晚。&rdo;她朝諸航斜了一眼,諸航無奈地接話:&ldo;不要擔心我,我一到家,就給欒老師打個電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