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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逍不著痕跡地輕擰了下眉,笑道:&ldo;這兒思影博士不知來了多少次,大概早逛膩了。再說我是個沒情趣的大男人,和我逛也沒什麼意思。要是再被同事和學生們看到,引起什麼誤會,那就更對不住思影博士。我們還是一起走吧!&rdo;思影博士想說&ldo;我不在乎&rdo;,欒逍已搶先走了出去。諸航愛莫能助地聳聳肩,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是岸邊的岩石,這一場風花雪月和她無關。在車上,思影博士做垂死掙扎:&ldo;那先送諸老師,我不著急回家的。&rdo;欒逍應道:&ldo;思影博士家近點,先送你。&rdo;思影博士下車時,無力地耷拉著頭,看上去有點楚楚可憐。諸航對欒逍說:&ldo;你有點小麻煩哦!&rdo;欒逍在心底笑出了聲。心理學上講人有三個面,一個是本我,一個是自我,一個是超我。超我是想象中的自己,是一個努力方向。自我是現實生活中的自己,外人眼中的自己。本我是骨子裡真正的自己。思影博士的超我是很溫婉、高雅,同時又風情萬種、生活很有情趣的傾世才女,她常說她非常欣賞徐志摩夫人陸小曼,才藝又絕,美可傾城,徐志摩飛機失事後,她沒有消沉,也沒消瘦,依然把生活過得光鮮奪目,這樣的女子懂得珍愛自己。思影博士的自我是儘量顯示出自己優雅知性的一面,卻控制不住骨子裡時不時溜出來的八卦本我。欒逍沒有為她豎起圍牆,是因為思影博士對學校內的事和人知無不言,還有她在,他走近諸航就是安全的。至於思影博士怎麼浮想聯翩,那是思影博士的事,他自認對她從沒逾矩過。下車的地點是一個地鐵站臺,從站臺到軍區大院,諸航還有十分鐘的路程。她向欒逍道謝,揮手道別。這塊區域欒逍不陌生,在寧城的市區交通圖上,只是尋常的一點,卻不是普通人、車能隨意進出的。難道諸航是軍區某位首長的孩子?有這可能。軍中有不少軍二代,如李南大校、卓紹華中將,將門出虎子,也算是子承父業。有諸航這樣的孩子,那位首長的人生該是妙趣橫生。從身後看,諸航和寧大里面的女生沒什麼差別。她今天是t恤、牛仔褲、運動鞋。思影博士說諸老師今天改休閒風啦,她問顧教授你走什麼風,思影博士說,我一向是學院風。哦哦,看來我是個百變女郎。坐在電腦前做課件的他,聽著外面的話,差點噴了一螢幕的水。她就是輕易地能讓他破功,帶給他多得無法形容的快樂。她已經走得很遠了,快看不清了,欒逍仍無法轉移視線。似乎,他是個很盡職的保護者,其實,事情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他明白。夜風徐徐拂過,黑暗讓視野變得空曠,路燈的光線很薄、很柔,照下來,像給下面立著的人披了層紗似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不需要仔細辨認,一抹身影,諸航就看得出是誰。&ldo;首長,你怎麼在外面?&rdo;卓紹華含笑看著她:&ldo;我在等你。&rdo;諸航彷彿看到門邊值班的警衛嘴角抽搐了下,臉立刻就紅了,嗔道:&ldo;在家裡等就好了!&rdo;&ldo;我也想出來走走。和同事聚餐愉快嗎?&rdo;卓紹華接過諸航手中的電腦包,牽起諸航的手。進了後院,諸航臉上的熱度才稍稍消退點。&ldo;嗯,挺不錯。首長今天忙不忙?&rdo;像白開水般的對話,每天都要問上一問,卻從不倦怠,甚至聽不到時心裡還會空落落的。&ldo;老樣子。&rdo;帆帆已經睡沉了,卓紹華替他掖了下被角,俯身輕吻了下額頭。洗漱完出來,他抬眼看見諸航站在臥室外的露臺上,45°角仰望著。那兒是一幢聳立入雲的建築,寧城非常著名的商城,現在已近午夜,樓內通體黑黝黝的,只留下頂端的一圈兒航空警示燈正在有規律地明滅著,彷彿這幢大樓正在呼吸。卓紹華沉思了下,轉身下了樓。玻璃碰撞的叮噹聲在夜色裡悠悠迴盪,卓紹華放下手中的兩隻空酒杯,拔下酒瓶的木塞,倒上酒。諸航輕輕一嗅,鼻間都是拉菲酒的花香、果香。婚姻是一種融合,和首長結婚七年,諸航學會了品嚐紅酒,偶爾也會和首長一塊去看個話劇什麼的,不能領會真諦,但至少不會在演出中睡著。首長呢,依然堅決地不會陪她去網咖,這又如何,諸航已經感覺不到他們之間有什麼差距,她不是真的&ldo;豬&rdo;,他也不是夜空的星,他們的相處……就像她的身子與他的懷抱,已然那般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