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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航看到封面上方寫道:就在那一刻,我察覺生命的浪潮變了,硬生生掉轉九十度,猛烈得無法抵擋,從此與我分道揚鑣。&ldo;好看嗎?&rdo;保羅的眼瞼下有濃重的陰影,臉色像是比上次更加蒼白,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拿書的手指,細瘦得指節都突了出來。&ldo;失憶、謀殺、愛情,怎麼狗血怎麼來,我就是打發下時間。你頭髮溼了。&rdo;他的聲音很平淡,不帶有任何感情。&ldo;沒事,一會兒就幹了。周師兄,你……是不是準備長住下去?&rdo;諸航拭了下被汗黏在額角的髮絲,低著頭,十指相絞。這太折磨了,她真不擅長這樣小心翼翼的談話。&ldo;去哪裡呢,選擇太多,就犯難了。在溫哥華時我叫漢倫,在墨西哥時我叫約翰,在英國時我叫保羅,還有很多名字,我自己都記不得。我有十幾本護照,南極北極都能去。&rdo;保羅突然激動起來,聲音高了八度,隨即又慢慢低落,&ldo;一個名字,一個身份,可是我病的時候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如果有一天死了,墓碑上都不知寫哪個名字。&rdo;這個話題太沉重,壓得諸航都喘不過氣來。&ldo;豬,你是怎麼認出我的?&rdo;&ldo;你的氣質。&rdo;這句話讓保羅開心了,他笑了起來。別人笑的時候,讓人覺得身心愉悅,他的笑卻讓諸航感到悲涼。&ldo;我看過一篇笑話,有一個在煤礦挖煤的男子,有天休息,他去鎮上玩,看到一個姑娘,一下子就迷戀上了。那姑娘是外地的,他班也顧不得上了,跟著姑娘追到了人家家裡,一走一個月。他走後的第二天,煤礦發生了塌方,在裡面挖煤的人都沒出得來。煤礦的老闆統計人數,男子的名字也在裡面。他家裡人過來掉了些眼淚,憑死亡證明把賠償金領回去,弟兄幾個分了分,買房的買房,買車的買車,看病的看病,一下子全花光了。男子從外地回來了,估計自己曠工這麼久,老闆不會要他,他就回家了。家裡人一個個瞪大眼,怒問:你是誰?他說我是你們的弟弟啊!家裡人說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家弟弟?哈哈,是不是很好笑。但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都知道我是誰。&rdo;諸航騰地站起來,她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了,她要呼吸新鮮空氣,她要出去吹風,她要奔跑,她想大聲叫喊。&ldo;周師兄,你走吧,走得遠遠的,找個僻靜的小鎮,做個平凡的人。&rdo;&ldo;重新換個名字,然後做苦力為生?&rdo;&ldo;做個小學或者中學教師,教什麼科目都可以。&rdo;她現在有點喜歡校園那種青春洋溢的氛圍,上自己喜歡的課,和學生好好相處,寒暑假長長的,最重要的是她在帆帆和戀兒的眼中形象會很高大。&ldo;豬,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種日子我過不來,也不願自己過得那麼憋屈。&rdo;&ldo;所以你就把全世界攪得天昏地暗?&rdo;諸航急得脫口而出。保羅臉上掛著的笑冷了,他高傲漠然地抬起下巴。&ldo;你是這樣看我的?你想生活在做什麼講什麼都被別人偷窺中?你想讓你的國家被別人cao縱而不可知?你想……&rdo;&ldo;我不想,但可以換個方式,不是這樣的以卵擊石。&rdo;保羅低下眼簾,臉上的武裝,像腐木一樣掉落。&ldo;豬,你該回去了,孩子還在等著你呢!&rdo;諸航沒有動,她如果就這樣走了,就前功盡棄了。&ldo;我們還會見面嗎?&rdo;&ldo;會吧!&rdo;保羅像是不確定。&ldo;周師兄,好好考慮下,行不行?&rdo;她懇求地看著他。過了很久,保羅輕輕地點了下頭。傍晚下雨了,直到諸航上c黃都沒有停。帆帆還是睡在右側,聽著諸航嘆氣,翻了個身,突然把胳膊伸到諸航的頸下:&ldo;媽媽,來,讓我像爸爸一樣抱抱你。&rdo;諸航可不敢,小胳膊那麼細,不小心會壓折的。&ldo;媽媽嘆氣,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呃,壞傢伙,我發現了哎,你回到公寓就是正常的,出了門就變得很幼稚。&rdo;帆帆悄悄地笑了下:&ldo;爸爸說了,一個人要偶然暴露出自己的弱點,這樣別人才對你不設防。&rdo;&ldo;你要防誰?&rdo;&ldo;一個愛吃愛玩愛鬧的小孩,不會太引人注意。媽媽做的事要全神貫注,我不能讓媽媽分心。&rdo;諸航撲上去揉亂小孩的頭髮:&ldo;這些是不是爸爸叮囑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