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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陪他走到車旁，拍拍他的肩：&ldo;我見過的異性沒有上萬，幾千肯定有的，像豬這麼衝動的，她認第二，沒人敢搶第一。她雖然衝動，可她不蠢。&rdo;卓紹華稍稍側目看了成功一眼，冷聲道：&ldo;成理事長，做個婦產科醫生是了不起，但也別四處顯擺。&rdo;成功張大嘴巴欲反擊，車門砰地一下搶在他出聲前關上了。卓紹華嘴角噙著一絲笑，豪放的人在心中鬱結的時候，總是放聲大哭或仰天長嘯，他這種性情，也就只能在損成功幾句時，略微放鬆一點。秦一銘遞給他一張傳真。&ldo;帆船酒店……見到保羅了？&rdo;&ldo;是的，時間不久，似乎沒什麼進展，除了確定了他的位置。大首長現在部裡，讓您過去開個短會。&rdo;卓紹華臉色凝重了。他走進會議室時，會議室裡只有三個人，大首長、成書記還有李南。卓紹華敬禮，大首長回了個禮，讓幾人都坐下。&ldo;關於&lso;二月風暴&rso;後面的安排，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李大校，你先講。&rdo;在大首長面前，李南稍微收斂了些戾氣：&ldo;我帶人過去把他抓回國，送上軍事法庭。&rdo;成書記急了，很想找塊磚敲下李南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岩石做的。&ldo;你是抓保羅還是抓周文瑾？要是周文瑾，這個人因為交通意外已經死在舊金山河裡很多年了，在他的家鄉還有他的衣衣冠冢，每年清明的時候孩子們還會去那兒獻花。你可以對外面說他詐死，可是人家雜誌上寫的你看到沒，人家的童年、少年都有鼻子有眼的，你是不是要和人家打口水仗？說不定人家正等著呢，這人從小就是我國派過去的間諜云云。要是保羅，你依據法律的哪條哪款抓他？就算你生搬硬套，把他弄回來，他手裡的那個資料怎麼說，人家藉機戳穿他的身份，好了，這就成了我國自編自演的一齣戲，雖然不會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但以後我國在國際上如何立足？&rdo;李南比他還急：&ldo;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什麼都不做？&rdo;成書記苦口婆心道：&ldo;當然要做，只不過要做得漂亮點、智慧點。你呀……&rdo;大首長看著兩人，樂了：&ldo;李大校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是這事真不簡單，幾個超級大國私下讓外交官來找過我們很多趟，態度曖昧得很。&rdo;&ldo;三國時期，諸葛亮評價大將魏延，說此人長有反骨，不可重用。這位保羅是不是也長有反骨呀？&rdo;李南譏誚道。成書記嘆了口氣：&ldo;長沒長反骨不知道，但這人很情緒化，感情用事，不顧後果。&rdo;大首長沉吟了下，做大首長，話都極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出聲，大部分時間都在聽別人說，聽得越多，對事情也越瞭解，然後才能做出最好的安排。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卓紹華：&ldo;這事還是讓卓中將來作決定。&rdo;眼前的三張臉消失了，卓紹華突然感覺自己站在一處山崖之上，雲海瀰漫，空氣稀薄。腦子裡是空的，不是像一般人說的一片空白，而是整個空蕩蕩的。耳邊的風歇斯底里在吹，充斥著一種變調的雜音，很刺耳，很難受。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在跳，指尖在跳，脈搏在跳，眼睛在跳，耳朵也在跳……這一天還是來了，沒有約定，可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天。決定，不是選擇，有abcd，軍人的決定是命令，一旦下達，即成定局。定局無法更改，無法推掉重來。他出汗了，他閉了閉眼睛，聽到自己說：&ldo;好！&rdo;諸航與保羅的第二次見面來得很快，通知的方式也一般。蘭朗送給帆帆一盒積木，拼好後是張地圖，終點還是帆船酒店。蘭朗沒有隱瞞，告訴諸航她是vj組織的成員，vj是一個專門幫助流浪在異國的政治犯的組織。&ldo;我是和保羅同時到達港城的，我已經陪了他一個多月。我祖母是港城人，我會說點粵語。保羅想看你上課的影片，我就來k大了。&rdo;說完這些，蘭朗就走了，抱著書，揹著雙肩包，看上去和從圖書館出來的學生沒有兩樣。還是那個房間，窗簾拉開了一點。海灣方向有一些亂雲在快速聚集，它們像一大群栗色的枯葉蝶、彩虹色的琉璃小灰蝶和大陸紅的粉翅蝶，在海灣潮溼的氣流中迴旋，一會兒聚斂，一會兒又散開，形成一簇不斷變化的巨大樹冠，這是港城初夏最好的景色，這樣的景色讓人傷感。保羅坐在窗邊看小說，愛爾蘭作家塔娜&iddot;法蘭奇寫的《帶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