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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五年,青年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他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他知道青年仍然在意諸航,這種在意並不是因為愛,而是自己曾經青澀的那段時光回不去。在那段時光裡,他是真正的周文瑾,他青春、陽光、自信,關於人生,他有許多計劃,關於愛情,他有著美好的期待。如果他要找上諸航,將會以什麼方式?擄掠這樣的遊戲,高手只玩一次,因為他知道對手並不弱。寧大人質事件一出,自己以一個軍人敏銳的嗅覺,嗅出空氣中飄浮的異常粒子,便向夜劍借調欒逍來寧城。他承認他有私心在裡面,可是隻有欒逍陪在諸航身邊,他才能勉強放心。&ldo;二月風暴&rdo;的行動是他佈置的,在機場射殺保羅是他的命令。這個世上是沒有藏得天衣無fèng的心事,只是少了一點細緻入微的體察。以諸航的聰慧,她都會分析出來的,可能也會理解他身在其位的職責所在。只是有些事,理智上會說服自己理解,可是情感上有道坎,卻怎麼也跨不過去。那個人叫周文瑾,那個人是她最純真的風花雪月,那個人給過她一段美好如清晨的時光。他以這樣的方式離去,又一次把他留給她的記憶上漆、著色、保鮮,一遍遍地提醒著她,他來過,他存在過,他不准她遺忘。雨下下來了,瓢潑大雨遮蔽了萬物,雷鳴聲響在屋頂上空,雷雨天那種土地散發出的腥氣和經受雨水肆虐的植被的青澀味,從窗fèng裡滲進室內,然後,呼吸也潮溼了。秦一銘推門進來:&ldo;首長,您今晚不能再待在辦公室了,您得回去好好休息。&rdo;對,好好地洗個澡,吃點清淡慡口的,好好地睡個覺。可是他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句話:&ldo;不著急回去,先送我去個地方。&rdo;那是晏南飛的地址,隔壁小區住著諸盈。雷陣雨來得急,走得也快。車開到半路,雨停了,風住了。要不是地面上有積水,很難讓人相信剛才曾有過那番狂風疾雨的場面。晏南飛開門時,愣了愣,下意識地朝後面看了看。&ldo;航航還沒從港城回來?&rdo;&ldo;還要在那邊待幾天。&rdo;卓紹華聞到室內有煙味,還有一縷他小姑卓陽愛用的號稱用九百九十朵玫瑰才能提煉出一滴的香水味,目光掃過茶几上相對擺放的兩隻咖啡杯,他一時間尷尬得無地自容。&ldo;晏叔……&rdo;李大帥和卓明一起退下來後,李大帥樂呵呵的,今天釣魚,明天養花,後天跟人學京劇,日子過得充實而又高雅。卓陽卻是非常失落、空虛,她不敢對卓明說什麼,只得找歐燦傾訴,話裡話外抱怨得很,聽得歐燦耳朵都磨出了繭,恨不得看到她就躲。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找上晏南飛,當初他倆離婚時,她的決然、冷漠,後來怎樣折騰,晏南飛一直表現得包容、大度,所以就連堅決站在卓陽那邊的歐燦,也無法挑晏南飛什麼刺。作為卓陽的侄子,雖然晏南飛是諸航的父親,卓紹華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晏南飛攔住他即將出口的歉意:&ldo;我和卓陽是沒有什麼關係了,聽她說幾句話,我還是有這個時間的。但是我對她說,下次過來找我請預先電話聯絡,我不可能時時有空,而且這麼晚,也不是很方便。我們的年紀不會讓別人多想,可是熟悉的人看到,會讓孩子們難做人。&rdo;小姑走的時候一定是灰溜溜的,她來這兒,本來就是自取其ru。卓紹華連耳朵都滾燙了。&ldo;下次她要是打電話,晏叔就說沒空吧!&rdo;&ldo;我想她應該不會再來了。&rdo;晏南飛平淡道,&ldo;你別多想,她找我不是說她後悔了,她想和我複合。她那麼驕傲,那樣的事她做不來。我和她好歹做過多年夫妻,談不上最懂她,我應該也是很懂她的。她只是想找個懂她的人說說話。&rdo;這個醒悟會不會太晚,會不會太可悲?但這卻是不可磨滅的事實,路,只要走過都會留下印記。他們會,諸航和周文瑾也會。&ldo;在一起的那幾年,我們也是有過好時光的。不過,現在的時光更好。&rdo;晏南飛笑了起來,&ldo;你是喝咖啡還是喝茶?&rdo;卓紹華拘謹道:&ldo;如果可以,我想喝點酒。&rdo;晏南飛一挑眉,打量著卓紹華。&ldo;行,我陪你,只是下酒菜寒磣。&rdo;&ldo;沒事,我不講究。&rdo;卓紹華解開上衣上方的紐扣,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過來時,晏南飛把酒和菜已經擺上了。酒是42°的五糧液,菜是一碟午餐ròu,一碟水煮毛豆。&ldo;毛豆是駱佳良晚上送來的,梓然突然說想吃,他找了幾個大超市才買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