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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最遲到五月，她會離開的。她的職位和分行職員一起招聘，你通知下杭副總。&rdo;宋思遠喝完杯中的牛奶，站起身，&ldo;兩位慢用，我去換身衣服。&rdo;&ldo;誰離開？&rdo;邢程朝宋思遠的背影努了努嘴，用唇語問道。人事處長呵呵笑了兩聲，也沒瞞，壓著嗓音：&ldo;阮秘書！&rdo;&ldo;為什麼？&rdo;杭副總在宋思遠面前說了畫塵什麼？&ldo;邢總覺得阮秘書適合咱們榮發嗎？&rdo;人事處長意味深長地擠擠眼，&ldo;她那樣……在這能呆這麼久，我都有點意外。&rdo;邢程本能地護短，雖然畫塵業務不精，但工作態度非常好，有禮貌，有人緣。宋思遠不是一向包容、偏袒她麼，難道實際上畫塵家和榮發的關係並不如他所想象得那麼好？他陡地打了個冷激零。如果是這樣，那麼他該如何對畫塵呢？他感覺這暖意融融的餐廳成了一個冰窖，他從頭涼到腳。半空中像有把刀，迎面劈來，身體的某一處被生生割去，他疼到暈厥。暈厥中，雙目卻晶亮如神，一眼可以清晰地看到看到很遠。&ldo;那她以後怎麼辦？&rdo;慌亂中，邢程問了一句不像他所問的話。人事處長到沒多心，&ldo;這個由她父母cao心去吧！邢總，明天就是晟華的年會了，你可得穿帥氣點，聽說請的賓客不少呢，說不定會撞上一個白富美，那你就賺大啦。&rdo;&ldo;去你的，腦子裡花花綠綠，都裝的是什麼。&rdo;邢程笑得心不在焉。下了樓，辦公室的門已經開了，桌上放著今天的行程安排，應該是畫塵送來的。邢程拿著行程，折身就出了門。聽到宋思遠辦公室裡，傳出杭副總朗朗的笑聲，似乎他最近春風正得意，心情特別特別的好。一股無名火從邢程的心頭騰地升起，他用力地攥著拳，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恨上杭副總，彷彿他是一個嗜血成性的魔鬼，奪走了自己生命裡所有的快樂。是的，快樂，如果曾經有過。畫塵不在辦公室，一杯剛泡的茶嫋嫋冒著熱煙。荀念玉埋首在電腦螢幕前，一隻手從桌邊一盒昂貴的比利時黑巧克力捏了一塊塞進嘴巴。聽到聲響，她抬了下眼，見是邢程，忙站起來，緊緊閉上嘴。&ldo;那兩人呢？&rdo;邢程問。荀念玉拼命地嚥下嘴中的巧克力，一張口，牙齒黑黑的。&ldo;任特助說去檔案室拿點資料，阮秘書去了文印室。&rdo;邢程似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掉頭離開。在走廊上遇到有如老牛慢步的任京，他比他還要精神不劑，頭髮都沒打理，橫七豎八地倒著。人還沒到面前，一股子煙味就嗆了過來。邢程擋住他的去路，任京慢慢地抬起頭，掛著兩隻大眼袋，滿眼血絲。&ldo;昨晚幹什麼了，怎麼這幅鬼樣？&rdo;邢程擰眉問道。任京抓了把頭髮，衣服領上落了一層頭皮屑。&ldo;什麼都沒幹，就在窩裡待著。&rdo;&ldo;你拿個鏡子照照自己，這話誰信呀！發生什麼事了？&rdo;任京想自嘲地笑笑，嘴角一傾，眼眶搶先紅了，&ldo;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和女友分了。沒什麼的，今天的太陽照舊升起。&rdo;邢程沉吟了下，把任京帶回辦公室。辦公室裡面有洗漱間，他讓任京進去稍微整理下，不然遇到客戶，把榮發的臉都丟光了。任京在洗漱間呆了好一會，出來時，臉溼漉漉的，眼睛也溼漉漉的，像是哭過。邢程坐下來做了會事，由他一個人坐著。許久，他才問道：&ldo;你想換個環境嗎？&rdo;任京納悶地瞪大眼睛，&ldo;邢總，我……以前是想過辭職，但是現在已經沒必要了。我很抱歉我今天的表現，我以後會改正。&rdo;邢程淡淡地笑：&ldo;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特助這個職位，雖然也算重要，但總歸不太能施展自己的全部才華，就是做出一番成績，也是為他人做嫁衣。如果讓你獨擋一面呢？&rdo;任京整個人為之一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ldo;邢總，您的意思是……分行……行長……&rdo;那個職位很多人在盯著呢，誰甘心大國稱臣，不想小國為君？不僅是有獨立的空間，年薪也會提高不少。但是宋思遠說要從中層幹部中選撥。特助屬於中層，僅僅是技術層面上的，不是實際職位。他偷偷想過，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任京是有自知之明的人。&ldo;我可以嗎？&rdo;邢程走到他面前，指指他，又指指自己。&ldo;我們一起努力！&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