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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把舒意的書硬著頭皮看完了,那是為了印學文。書裡的內容,他差不多都忘了。唯一有點印象的是在西藏的一個湖邊,遠處是雪山,連線湖與雪山之間的是糙地與花海,對岸,金黃的青稞如江水般在陽光下湧動。舒意寫道:不走了,就在這裡,長成一棵樹。寧靜,向光,安然,敏感的神經末梢,觸著流雲和微風,竊竊地歡喜。舒意的這棵樹,完完全全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他若長成一棵樹,就長在高峰上,雲端裡,那將是一道最炫目的風景。他發誓。和馬嵐分開後,慢慢的,他平靜了。只是,偶爾有點失落。從那時起,他不再束縛於眼前的小世界,他看到了遠方。/風過之後風過之後即使只是這瞬間的停頓和踟躕想必也包含了 許多我自己也無法辨識的理由----席慕蓉第二天上班,邢程有些心不在焉,豎起耳朵捕捉著外面的聲音。二十七樓,一般是荀念玉來得最早,畫塵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差五分就九點了,他還沒聽到畫塵的聲音。宋思遠今天從香港回來,下午照例要開個會,邢程稍微準備了下要彙報的內容。儘管不會照著稿子念,但心裡有了譜,彙報起來行雲如水。這是讓杭副總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馬嵐和任京的話,昨天晚上走馬燈似的輪番在他腦中閃現,他憑空多了點煩躁。起了c黃,就迫切地想看到畫塵。看到後,要問什麼,幹什麼,他沒去想。再一次看了下手錶,畫塵今天遲到了。他記得她昨天在機場打了好幾次噴嚏,感冒了,請假了?拿起電話,正要向人事部詢問。阿嚏-----聲音來自電梯口。不一會,門口多了張臉,鼻頭紅紅的,看著他,抿嘴一笑,像朵含苞的花,在春日微風中,撲撲地綻放。他的心突地一動。不是心動,是風動!小小的一個銀行副總,看似一塊穩固的踏腳石,一不小心,踩個空,就落到水裡了。任京講得不錯,阮畫塵家境優裕,又有宋思遠這層關係,誰和她在一起,就搭上榮發的高速列車。但列車再快,下了車,他還只是一個旅客,哪怕身份尊貴。他現在貪心了,想要一列專車,速度是光速,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可是,就這麼抽刀斬斷畫塵對他的迷戀,讓畫塵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又不太甘心。萬一遇不到比畫塵更好的呢?以前沒生出這樣的念頭,那是他的驕傲。一個優秀的上司,和下屬演繹出辦公室戀情,聽著浪漫,形象卻不光彩,另一個原因,是他與畫塵之間的年齡差距太大。不,他不能讓畫塵對他死心,他要給她一絲希望,縹緲的,虛無的,但主動權交給畫塵,使自己成為被動的一方。這樣,他進也可以,退也自然。想到這,邢程親切地點了下頭,說:&ldo;早!&rdo;畫塵不好意思地走進來,&ldo;吃了顆感冒藥,我睡過頭了。&rdo;&ldo;好點沒?&rdo;&ldo;嗯!邢總,昨天印經理沒有因為咖啡豆遷怒於你吧!&rdo;&ldo;印經理是做大事的人,怎麼會把這種小事放心上!&rdo;畫塵肯定是記恨印學文講的那個&ldo;秘書&rdo;段子,到底單純,因為單純,血衝頭腦,立馬就做了蠢事。畫塵那個手法只是小兒科,何熠風才真的把印學文將住,特別那個百分之十的分成。莫非……何熠風是為畫塵出氣?邢程神經倏地繃住。畫塵放下心,&ldo;那就好,我做事去啦!&rdo;邢程拿起筆,輕輕說了句:&ldo;多喝點水!&rdo;他是和藹的上司,平常也會這樣關心下屬,只是此時話中多了點不同,彷彿很是不捨。畫塵是敏感的人,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他的目光充斥著深邃,關心,真誠,卻又不多帶一絲曖昧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但無力抵擋。平靜的湖面&ldo;咚&rdo;扔進了一枚石子,力度不大,卻已是滿湖漣漪。邢程對這一切很滿意,他專注地開始工作。後天就是新年,這兩天是銀行最忙碌的時候,營業大廳的每個視窗都排起了長龍。也沒察覺過了多長時間,站起來活動一下四肢,發覺午飯時間到了。他走出去,走廊上很安靜。&ldo;怎麼只有你?&rdo;他問呆坐在電腦前的畫塵。畫塵騰地站起來,兩手背在身後,嬌羞的目光滿屋亂躥。&ldo;他們……出去有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