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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她瞪大了眼，吃驚地捂住嘴。卓紹華以手作梳，輕柔地把諸航那蓬亂的頭髮理了理，又壓了壓，&ldo;剛起c黃？&rdo;諸航不太自然地閃躲著，&ldo;新c黃很舒服。&rdo;&ldo;早飯也沒吃？&rdo;她預設。卓紹華繫好小帆帆的衣服，又裹上披風。&ldo;那我們先去吃早飯，然後回家。呂姨一早就去農貿市場了。&rdo;是哦，週六週日，要去軍區大院的，她記得首長這樣說過。那是首長第一次給她發短訊息，她驚訝地看了好幾遍。她抱帆帆，卓紹華護著他倆，擠出接種室。到了外面，卓紹華替帆帆拉下帽子。帆帆頭一頂一頂，哼個不停。拿開，他才笑。原來他要看著諸航。卓紹華默默看著諸航和帆帆瘋，突然覺得一顆心在這風中凌亂了。勤務兵看見諸航，跳下車，替她開車門。都熟悉了，抿嘴笑了笑。一切都是這般的自然，彷彿把她融進了卓紹華那一團關係之中，彷彿她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ldo;帆帆，豬豬有點小苦惱。&rdo;諸航故意拉下帆帆的帽子。小帆帆挺著個肚子，叫個不停。等他叫得聲嘶力竭時，她才拉開。兩人一起哇哇大笑。卓紹華遇見了熟人，是一對氣質很不錯的半百男女。勤務兵從後視鏡裡看看諸航，擰擰眉，同情地抿緊了唇。&ldo;走吧！&rdo;卓紹華坐在了副駕駛座，朝後座上的兩人笑了笑。&ldo;是你家長輩？&rdo;諸航不經意地問。&ldo;嗯！&rdo;卓紹華捏了捏鼻樑，沒再說話。曾經，他喚這對長輩也叫&ldo;爸爸、媽媽&rdo;，今日在醫院外碰到，他上前招呼。滿腹經綸的兩位老人對他厲聲斥責，最後讓他滾開。他恭送兩人走遠，才收回視線。他沒什麼要辯白，所有突兀的、自然的、無理的、在理的，他統統接受。小帆帆咯咯笑得很歡。他回過頭，現在的他已經得到了補償。正文 28，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四）前方紅燈，汽車停下。諸航隨意地朝窗外看去，有家商場的巨型燈柱前聚集了幾個工人，正在給燈柱換上雪花樣的霓虹。她閃了下神，又往遠處了看。各家商鋪原來都有了變化，有的門前擱著聖誕樹，有的櫥窗上貼起了一把大鬍子的聖誕老公公。&ldo;今天幾號？&rdo;她問卓紹華。&ldo;二十三日。&rdo;諸航眼睛瞪出了眼眶，&ldo;真的？&rdo;卓紹華沉默，誰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ldo;天啦，不得了，我欠梓然的禮物還沒買呢，還有聖誕晚餐也沒預訂。那個……&rdo;諸航苦著臉，她想向首長告假。&ldo;這附近有停車場嗎？&rdo;卓紹華看著前方。勤務兵點點頭，&ldo;有的。&rdo;&ldo;那在前面路口讓我們下來。&rdo;&ldo;不用很多人，我一個人就可以了。&rdo;諸航忙擺手。&ldo;唐嫂說帆帆的奶粉不多了，讓我要買點。一起去吧！&rdo;卓紹華低眉一笑，看著真的就是個順便，沒有刻意。&ldo;帆帆呢？&rdo;&ldo;向後轉。&rdo;後面一排的座椅已撤除，一輛天藍色的嬰兒車穩穩地立著。&ldo;呵，還是你想得周到。&rdo;諸航被首長的細膩給打動了。&ldo;有了帆帆，我不得不多考慮一點。&rdo;嬰兒車下方還有裝尿片的袋袋，車裡鋪著厚厚的絨毯，上面有軟軟又暖暖的薄被。帆帆顯然很習慣這輛車，往裡一躺，蓋上薄被，他就歡叫個不停，手也動，腳也動。&ldo;累死我了。&rdo;小帆帆蠻沉的，抱了一會，諸航胳膊都酸了。&ldo;這樣子就好了。&rdo;卓紹華輕笑，推著嬰兒車往商場走去，諸航顛顛地跟在後面，兩人的表情放鬆、悠閒，瞧著就像幸福的一家子。食品區在商場地下一樓，諸航吃了一碗牛ròu面，首長喝了杯咖啡，小帆帆喝了壺奶，結賬出來，他打了個呵欠，小嘴，開心入睡。&ldo;那個……你十歲左右的時候，喜歡玩什麼？&rdo;繞了幾層樓，看了童裝，看了玩具，諸航拿不定主張，只得向首長請教。&ldo;那個時候我要上學，沒什麼機會玩。&rdo;卓紹華眼睛瞄向了電子區。&ldo;梓然是姐姐的孩子？&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