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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紹華認認真真地回道：&ldo;改天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下《計劃生育法》，看能不能鑽個空子。&rdo;&ldo;首長，你這話真是有份，幸好只有我一個人聽到。&rdo;她挽起他的胳膊，往坡上走去。江邊風大，她有點冷。&ldo;你不會出賣我吧？&rdo;他替她重新裹了下圍巾。&ldo;看情況。&rdo;來了幾日，鎮子上的人都認得卓紹華了，一路經過，都有人熱情地招呼兩人進屋坐坐，諸航含笑擺手。&ldo;諸航，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rdo;這孩子鬼精靈，一下把話題挪得山外去了。諸航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著路面，嘆了口氣，&ldo;我和你說實話，在我沒有知道他和我有血緣關係時，我覺得他是一個讓我敬重的長輩，雖然年到中年，但風趣、寬容、體貼，亦師亦友。可是……真相出現後，我對他所有的好感都蕩然無存了。要說我有多恨他，也沒有。我的童年並不悽慘，我的生長曆程也不辛酸。我……只是無法接受他，他就像是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陌生人。&rdo;&ldo;你對陌生人不會這樣嚴苛的。&rdo;諸航停下腳，深呼吸，&ldo;是呀，也許還是恨的。不是恨他不要我，而是恨他丟棄了姐姐。&rdo;&ldo;你擔心原諒他，大姐那邊會不開心？&rdo;他似乎摸到了她的癥結。她不吱聲。卓紹華攬著她繼續往前，&ldo;那和大姐聊聊吧，徵求大姐的意見。&rdo;&ldo;他……現在和你小姑有聯絡嗎？&rdo;這個年，卓陽和一幫俗家弟子在九華山上的寺廟上過，半個月前就走了。卓陽是做了俗家弟子，但修行不太夠。她只是堅持吃素，其他方面，她則比從前還要甚。在卓明那兒碰到過幾次，她仍然視諸航為空氣。頂著個光頭，衣著誇張而又另類，越來越有藝術範。歐燦勸她好好過日子，她說我現在的日子過得非常好，簡單而又快樂。有一次，她到是對著諸航冒了一句，他該有新女友了吧？諸航當時並不知她是在和自己說話，等回過神來，卓陽早走了。&ldo;長輩們的事，我們只需要尊重就好。&rdo;言簡意賅，一句到位。諸航聳聳肩，首長是幫理不幫親，可真公正，但她做不到。吃完晚飯，帆帆被諸媽媽抱出去竄門，卓紹華和梓然下圍棋，駱佳良和諸爸爸在一邊觀戰。梓然現在可崇拜卓紹華了，&ldo;小姨夫、小姨父&rdo;的叫得特別響。他特別喜歡下圍棋，還特地上了興趣班。班上的同學和駱佳良早已不是他的對手，而卓紹華每次讓他六個子，他還是輸得一敗塗地。駱佳良看兒子小臉繃得緊緊的，安慰他說：你姐夫是少將，輸給他不醜。汗，瞧這家的輩份亂成什麼樣。諸盈在廚房裡洗碗，然後準備下明天的早飯。家裡現在人多，小帆帆的營養又要另外顧到，她不能隨意。廚房門吱地一聲開了，她回過頭，諸航進來了。&ldo;姐，我幫你收拾。&rdo;&ldo;好，把碗擦乾了放進櫃中，要按門別類，別亂放。&rdo;&ldo;知道啦，又不是沒做過。&rdo;&ldo;是做過，不知打碎過多少碗，還好你家請了阿姨。&rdo;諸盈寵溺地斜了諸航一眼。諸航吐吐舌，&ldo;姐只記得我的糗事，我也有表現好的時候。&rdo;！&ldo;就讀書還省心，但考試還得看你心情。上四年級時，你不喜歡數學老師，期末考試直接交了張白卷上去，把全班的平均分都拉下來了，數學老師一直跑到我家來告狀，記得吧？&rdo;&ldo;姐，你小點聲，當心首長和帆帆聽到。&rdo;她日後還要維持形像的。諸盈輕笑搖頭，當年毛毛燥燥的小丫頭也做媽媽啦！諸航把碗收進櫃中，鍋一隻只掛起來，灶臺也抹得乾乾淨淨，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諸盈泡黑豆和杏仁、核桃，這個是明早用來磨豆漿喝的。&ldo;去外面玩吧，我一會也過去。&rdo;諸盈甩甩手。&ldo;姐……&rdo;諸航嚥了咽口水，話到嘴邊，又沒出息地吞了回去。&ldo;嗯？&rdo;&ldo;那個……不是春節後要補個婚禮嗎，看電視裡好象新娘進場都得是有人挽著。&rdo;&ldo;是的，我已經給爸爸定做了件西服，就為那天送你進場時穿的。&rdo;&ldo;呵，姐想的真周到。那個人不知聽誰說了這事，他……也想參加……&rdo;諸航從眼簾下方悄然打量著諸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