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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盈先是一怔,接著開了窗,從外面取了塊臘魚,擰開熱水,細心地洗著,她想待會放在籠屜裡蒸。&ldo;姐,我很討厭他的,我才不要看到他。&rdo;諸航飛快地說道。&ldo;航航,&rdo;諸盈回過頭,&ldo;別孩子氣,他……想看到你幸福,就讓他看吧!&rdo;&ldo;可是……&rdo;&ldo;他已經為了當年的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rdo;說是他失職二十三年,他何嘗不也二十三年沒享過天倫之樂!他為了航航,堅持和卓陽離婚,孤身在國外飄零,他是愛航航的。而她和他之間,還計較什麼呢?&ldo;貝多芬說我們要緊緊扼住命運的咽喉,不讓人生被命運控,這句話其實是無奈之語。如果真能這樣,他肯定不願意失去聽力。我們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對命運的安排。我和他認識到生下你,這就是我和他全部的緣份。假如上天讓我和他在一起,我們會幸福嗎?沒有人知道答案,但我知道的是現在的我非常安寧而又快樂,所以沒有什麼遺憾了。和我比較,他現在卻非常可憐,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沒有家。愛過他是真的,恨過他也是真的,經歷過許多許多之後,愛和恨都遠去了,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吧!&rdo;諸航眼紅紅地抱住諸盈,&ldo;姐,我永遠不會愛他勝過愛姐夫。&rdo;&ldo;我人氣這麼高?&rdo;駱佳良笑著走進廚房。諸航忙拭了拭眼睛,&ldo;不做電燈泡照四方了,走嘍!&rdo;&ldo;這孩子!&rdo;駱佳良大笑,看著諸航推門而去,&ldo;聊什麼呢,愛誰不會勝過我?&rdo;諸盈抿了抿唇,&ldo;還能有誰?&rdo;駱佳良深深看著諸盈,&ldo;他想回來參加航航的婚禮?&rdo;諸盈點點頭,&ldo;航航怕我難受,我說沒事。佳良,你頭髮太長了,回北京後要好好修修。&rdo;駱佳良呵呵笑,這不是忙著來鳳凰,頭髮都沒顧上理。&ldo;航航的婚禮,他該回來的。&rdo;諸盈欣慰地笑了笑,再聊起晏南飛,真的沒有那種強烈的情緒了。&ldo;盈盈,你還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面嗎?&rdo;駱佳良問道。諸盈一怔,她沒有什麼印象,似乎是某次工作聚會還是哪個同事的宴請上,遇到了駱佳良。等她把他的名字和他這個人對上號時,駱佳良說他們都認識一年多了。&ldo;我都記得呢!&rdo;駱佳良眼睛倏地亮得驚人,&ldo;你到我們單位談辦理工資卡的業務,我接待的你,然後帶你去見分管財務的司長。你非常禮貌,但笑起來很淺、很短,笑意都沒展開,就沒了。&rdo;&ldo;接著,你就動了心思,想追我?&rdo;諸盈調侃道。駱佳良憨憨地樂。他沒有說過這句話,最最淺顯的暗示都沒有過,他有自知之明,他和諸盈,是典型的癩和天鵝。但癩也有愛上天鵝的自由,雖然只能默默地放在心裡,雖然只能遠遠地看著她。&ldo;對不起,我們認識嗎?&rdo;都第六次假裝和她偶遇,他熱情地打招呼,她皺著眉頭問。他又一次自我介紹。她露出職業式的微笑,點下頭,從不寒暄,飄然離去。她像有很沉重的心思,沒人時,會偷偷流淚,即使她掩飾得很好,他還是看出來了。他找同學給她拉了筆大業務,她請他們吃飯。那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彷彿和誰拼命似的。吃完出來,他把同學送上了車,一回來,看到她抱著棵樹大吐特吐。他去買了瓶礦泉水,在遠處默默地站著。她吐好,慢慢蹲了下去,就那麼跪在地上。他以為她不舒服,忙跑過去,才聽到她在哭。是痛得不能再痛、忍得不能再忍的無助的嚎哭。他不捨地拍了下她的肩,她回過頭,拿淚眼瞪他,&ldo;駱佳良,你是不是想追我?告訴你,我不是處 女,我三十歲了。&rdo;番外 魔咒(五)駱佳良就那麼站著,像尊雕塑,不是驚愕,而是心疼。他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她是在為一個男人傷心。他真不懂那個男人怎麼捨得讓她流淚的?諸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他不遠不近地跟著。他聽見她邊走邊哭,哭聲很小,淚卻湧得很兇。他的心疼得揪成了一團。像許多北漂族一樣,她租住在一間地下室內。其實她這樣的職位,薪水不算太低,應該可以租個不錯的小公寓。她卻過得艱苦,上班穿銀行的制服,下班的衣著都是極普通。可是她的清麗、知性、溫婉無法遮掩,駱佳良覺得在他三十一年來,她是他見到的最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