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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下去，真希望佳汐還活著，那麼每個人的歸宿都會非常圓滿。&ldo;小帆帆，你幹嗎會喜歡我，我對你又不好，咬過你，讓你哭……&rdo;如果沒這麼喜歡，她該很果斷。現在，剪不斷，理還亂！小帆帆把的手指拿出來往她嘴裡塞，彷彿讓她不要嘆氣。&ldo;我被你爸爸氣飽了，你自己慢慢吃。&rdo;推開那小手，一頭黑線。小帆帆吐著泡泡，想引起她的注意。&ldo;他是不是很認生？&rdo;卓明站在房門口，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帆帆。四隻烏溜溜的大眼睛順著話音一同看過去，只只溜圓。&ldo;沒有呀，帆帆人緣很好的。&rdo;諸航打起精神，瞧見卓明嘴角直抽，像要中風似的，&ldo;你……想抱他？&rdo;她小心翼翼地問。&ldo;可以麼？&rdo;很多年了，他沒這麼緊張過。&ldo;感謝不盡。&rdo;諸航笑道，&ldo;我兩隻胳膊早酸了。&rdo;卓明忙端正地坐下，伸出雙臂。諸航遞過小帆帆。小帆帆兩腿一蹬，嘴扁了起來，臉往諸航懷裡埋。&ldo;他好像怕我。&rdo;卓明苦笑。&ldo;不是！&rdo;諸航蹲下來，扳過小帆帆的小臉，指著卓明的鼻子，&ldo;小帆帆，這個頭髮裡面白外面黑的、額頭上有個疤的人是爺爺哦！是你爸爸的爸爸，你是爸爸的兒子，所以你們是家人。家人要互相關懷友愛的，不可以裝酷，嗯？&rdo;卓明看著那隻在眼睛前揮來揮去的手指，嘴角抽得更厲害了。&ldo;乖乖讓爺爺抱下，爺爺可是大將軍，騎過馬、扛過槍、殺過人。&rdo;諸航繼續說服教育。&ldo;咳、咳……我沒殺過人。&rdo;新中國成立六十週年，總體來說很和平，除了臺灣問題。&ldo;知道，殺的是鬼子，不是良民。&rdo;諸航不著痕跡地把小帆帆挪到卓明的胳膊裡，小帆帆死命地拽著她一隻指頭，生怕她會丟下他不管。諸航只得蹲著。卓明如捧至寶般，身子繃得筆直，一動都不敢動。&ldo;大首長，你放鬆，放鬆，帆帆沒那麼嬌氣，是不？&rdo;大首長？眼睛也抽了。帆帆小手摸著卓明下巴，小氣巴拉給了個笑臉。&ldo;他是不是在對我笑？&rdo;卓明激動得都抖了，哪裡像是個戰場上呼風喚雨的指揮者，完全是以孫為天毫無原則的慈詳的爺爺。&ldo;他哭起來可不是這個樣。&rdo;諸航調侃地擠擠眼睛。&ldo;我以為卓家不可能有這份福氣的……&rdo;卓明脫口感嘆了下，覺著不妥，又正正神色，&ldo;歐燦說你最近在考試？&rdo;諸航呵呵一笑，&ldo;想去哈佛讀書。&rdo;&ldo;你這麼年輕，該有點志向。但中美雙方因為，最近關係有點緊張，將級以上的親屬，一律不能出國，要不在國內找所學校念，我幫你聯絡。帆帆現在也小，和媽媽不要分別太久。&rdo;&ldo;這個以後再說吧！哦，你抱緊帆帆，我接下電話。&rdo;諸航聽到包包裡的手機在響，忙拽回指頭。小帆帆到沒抗議，但要看著諸航，一看不見，就大聲叫嚷，小腿蹬得像練雜誌。卓明慌作一團，根本抱不住，只得大叫：&ldo;紹華，紹華！&rdo;卓紹華走進來，抱過帆帆，&ldo;帆帆，你可把爺爺嚇著了。&rdo;&ldo;沒有的事。&rdo;卓明什麼險境沒面對過，從沒被誰嚇住，一張滄桑的面容微微窘然。&ldo;雖然年紀小，但挺有責任心。&rdo;他如是評價諸航。卓紹華親親帆帆，笑！爸爸很少誇獎人的。&ldo;首長，&rdo;諸航慌里慌張跑進來，&ldo;我……要去下醫院，姐夫出車禍了。&rdo;&ldo;我送你去。&rdo;卓紹華立即說道。&ldo;不要了，帆帆看不到我，再看不見你，不知鬧成怎樣。我打車過去。&rdo;&ldo;我送航航吧！&rdo;晏南飛聞聲進來。卓紹華沉吟了下，&ldo;好，麻煩小姑夫。諸航，你彆著急，我把帆帆送回家，就趕過去。&rdo;這個時候，諸航來不及想別的，胡亂點了點頭。正文 56，夜未央，庭燎之光（二）&ldo;他是你姐夫？&rdo;急診室門前，這句話晏南飛連著問了兩遍。諸航發不出聲音，只得點點頭。駱佳良的樣子太駭人，頭髮和臉上都是血，一雙眼睛費力地睜著，灰色的羽絨服撕破了，褲子上沾著雪和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