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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怒火燒得早已無從思考的卓陽,根本聽不出他話中的警告,只想肆無忌憚地發洩自己的情緒,&ldo;呵,你在迴避,你在掩飾你齷齪的心思,你和紹華一樣,也喝了那個女人的湯,認不得東南西北,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獻給那女人?&rdo;&ldo;卓陽,&rdo;晏南飛一聲低吼,卓陽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嘴巴半張。&ldo;紹華是你的侄子,諸航才滿二十二歲,作為他們的長輩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恥嗎?平時怎麼任性、驕橫,我都可以包容,如果你再這樣口不擇言,我……&rdo;他無力地嘆息。&ldo;你怎麼樣,說呀?&rdo;卓陽咽不下嗓子口的火氣,不過,音量沒有剛才那麼大了。&ldo;你就沒檢點下自己,為什麼遇到諸航的事,你就像變了個人。&rdo;&ldo;我喜歡諸航。&rdo;晏南飛臉上浮出輕淺的苦笑,再也不願遮掩,再也不想隱瞞,他想撿回遺失的時光,想彌補自己欠下的責任,想自豪地對全天下的人說他也是一個父親,想把所有所有的愛曬在陽光下。卓陽驚愕,&ldo;有……多喜歡?&rdo;&ldo;這種喜歡不是你理解上的齷齪喜歡,如父親……對……獨女。為了她,我可以捨棄我的生命。如果有人傷害她、侮ru她,我會傾其所有去保護她。&rdo;一道銳利的冷光掠過他的眸子。卓陽跌坐在椅中,整個人像站在冰窖之中。&ldo;晏南飛,故事編得也要像一點。我知道你不討厭孩子,但至少找個年紀小一點的做寄託物件吧!她多大,你多大,生得出來嗎?難不成,像那些大款愛找小明星做乾女兒?&rdo;她嘲諷地哈哈大笑。&ldo;去趟洗手間吧!&rdo;晏南飛漠然地把解下的鈕釦又扣上,掛在衣架上的圍巾又回到脖子上。&ldo;幹嗎?&rdo;&ldo;照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想想自己說的話。然後洗個冷水臉,靜一靜,我今晚住外面。&rdo;&ldo;你敢出這個門,就永遠不要回來。&rdo;&ldo;卓陽,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還是一點都不瞭解我。&rdo;晏南飛自嘲地挑挑眉,帶上門。男人冷起來,比冰還要寒。男人不似女人口是心非,決定下來的事,便會所向披靡地勇往直前。身後咣地一聲器皿碎裂的聲響,應該是茶几下那隻水晶大花瓶,可惜了,還是從英國買回來的給卓陽做四十歲的生日禮物。他嘆了口氣,按下電梯的下行鍵。四十多年來了,第一次離家出走,好笑嗎?不,是無奈而心酸。他想和卓陽好好地講話,現在的她什麼也聽不下去。夜黑得像一團墨汁,真讓人擔心明天會不會放明。他深吸一口清冷的風雪,其實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明天依然如常降臨。街上的人和車都很少,只有掃雪車和環衛工人緊張地在街道上忙碌著。雷克薩斯在風雪中緩緩行駛,車外,兩邊的霓虹給雪花鑲上七彩的光澤。不管是不是北京人,這個時候都有個歸宿。他的歸宿在哪?醫生要求駱佳良留院一晚觀察,因為頭部著地,防止有內傷。諸航把搭車的女生打發走了,晚餐就在醫院的餐廳買了兩碗清粥。駱佳良那樣子,十天半個月不能碰醬油、辣椒了,但願不要留下太明顯的傷痕。&ldo;姐夫,你又撒謊?&rdo;駱佳良給諸盈打了個電話,老生常談,在單位趕材料,得熬一夜。諸盈信了。駱佳良呵呵笑,&ldo;能瞞一時就一時。明天至少不會太嚇人。&rdo;他摸摸臉,腫得像個大臉盤,&ldo;梓然今天開始放寒假,五好生呢,媽在家給他榨雞翅慰勞他。他說給我留兩支,給小姨留兩支。&rdo;&ldo;咦,怎麼捨得?&rdo;諸航撇嘴,把吃好的碗筷撤下,到洗手間擠了個熱毛巾給駱佳良擦擦手。駱佳良有點累,躺下休息了。諸航只留了一盞柔和的壁燈,到走廊上給卓紹華打電話。首長那個土成文物的傳統鈴聲在樓梯口響起,她吃驚地看過去。卓紹華含笑,和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握手、頷首,寒喧了幾句,這才朝諸航這邊跑來。諸航異常鬱悶地抓抓頭,闊步過來的首長像一道炫目的光,強烈得逼視他的存在。她不得不承認,即使蒙上眼睛,也已無法忽略光的照耀。他應該是非常忙的,但是關於她的事,細想想,他總會擠出時間過問,其實她並不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