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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航航！&rdo;他恐懼地大喊，回過頭來的諸航滿臉訝異。他努力保持鎮定，&ldo;氣溫這麼低，你把帽子戴上。&rdo;心，細膩如發，感情豐沛如一座礦藏。諸航眨巴眨巴眼。&ldo;走路要靠右，看到車過來，你停下讓它先走，不急那幾秒。不要在銀行外面數錢，碰過錢的手要洗洗再吃東西。&rdo;諸航摸摸自己的頭，體溫挺正常，沒發熱，那麼，不正常的人是小姑夫嘍！&ldo;知道啦，小姑夫！&rdo;她成年已經有n年了，再聽這些話怪怪的。&ldo;不行，我還是陪你去。&rdo;想想還是不放心，走過去欲牽諸航的手。諸航沒配合，&ldo;小姑夫，我改天再陪你玩兒，你也瞧見姐夫那邊一攤子的事，我很忙。再見！&rdo;她一溜煙跑遠了，沒留神他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站了一會，又回頭去了急診室。駱佳良的傷已經處理好了，比剛才好不到哪裡去，一個人呆呆地坐著。他咳了兩聲，駱佳良抬眼，眉頭皺著。&ldo;你好，我……是和航航一塊過來的。&rdo;駱佳良唯唯諾諾地笑，&ldo;啊，我沒注意到。呵呵，你是航航的？&rdo;他沉默，眼眨都不眨地看著這張狼狽不堪的面容，那種撕裂的痛又漫了上來。諸盈怎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他仍然不能說服自己相信。&ldo;瞧你的氣質這麼清雅，應該是航航的導師吧？&rdo;駱佳良自作聰明的猜測。他沒有否認。&ldo;我家航航可會讀書了，一點都沒讓我們心。這些年拿了多少獎呀，隨隨便便編個遊戲都能賺一大筆錢。做她的導師也輕鬆吧？&rdo;晏南飛臉色刷地變了，他不喜歡駱佳良說起諸航時那種驕傲、得意，還&ldo;我家航航&rdo;。&ldo;我認識幾位公安局的朋友，可以託他們找到交警大隊，讓他們不要追究你的黑車事件。然後再請他們找那貨車司機，按照慣例，他應賠償你一輛新車。&rdo;&ldo;真的？&rdo;駱佳良喜出望外，&ldo;你那個朋友靠譜嗎，呵呵，我的意思是，他的來頭有那麼大？&rdo;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駱佳良，&ldo;對於他來講，這只是件小事。&rdo;駱佳良終於喜笑顏開，&ldo;謝謝，真的太感謝了，你簡直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等於救了我的命。要是這事傳到單位，領導不開除我，也沒有好果子讓我吃。&rdo;&ldo;你很差錢？&rdo;駱佳良傻笑，&ldo;日常開支還行，普通人家，能混。航航不是要出國留學嗎，這個得用大錢。岳父岳母年紀大，以後想接到北京，房子太小，得換個大一點的。你瞭解的，公務員就幾個死工資，撐不死餓不死，所以得想想辦法。北京人流量大，春節期間載客生意很好做。唉，其他的，我也不擅長。&rdo;諸盈過得沒有她講得那麼好，是嗎？他站起身，從懷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駱佳良，&ldo;載客是條捷徑，卻不適合你這個年紀，也不能長久。如果你想換份工作，我可以幫忙，薪水會非常優厚。&rdo;駱佳良誠惶誠恐地接過名片，&ldo;咱們非親非故，不能麻煩你。&rdo;他淡淡抿了下，點點頭，&ldo;再會！&rdo;彷彿天氣知應他的心情，雪大了起來，夾著幾片紙屑，狂舞著，路人紛紛掩面疾行。他看著諸航進了醫院，才開車離去。手機上有十個來電未接，都是卓陽的。這是卓陽的生氣方式，一個接一個的給他打電話。通常在第三個時，他便會接，放柔了音調輕哄她，她便會消氣。他們之間並沒有多少可以生氣的事件，無非是為度假的地點、去哪家餐廳吃飯有分歧，他順從她便好。他合上手機看著前方，刮雨器不住來回刷著車玻璃，雪大得什麼也看不太清楚。天氣預報失靈了，這場雪比前面的那場雪大多了，人行道上很快就積滿了雪。卓陽已經到家了，換了寬鬆的家居裝，坐在客廳看時裝雜誌，聽到開門聲，頭沒有抬。他沒有出聲，去更衣室換衣服。&ldo;南飛，你是不是很喜歡紹華的小老婆？&rdo;卓陽一甩雜誌，陰冷地衝到他面前。正文57 夜未央，庭燎之光（三）晏南飛解鈕釦的手一滯，轉過頭，面容僵冷如岩石，&ldo;卓陽，如果你做不到理智，那麼就暫且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