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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此景,人間無雙。轉而又想起先前在園外看到的人聽到的話,心頭頓時憤憤不平起來,耳邊聽得琴音漸息,忙收拾了心情抬步入房。窗邊的人眼眸依舊微闔,似乎還未從琴曲中回神。孔昭將手中提籃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從籃中取出幾碟點心,又斟了一杯茶,一起端至琴旁的小几上。做這一切時,她都輕手輕腳的未發一絲聲響,是以房中一直靜悄悄的。&ldo;你剛才動怒了,為何?&rdo;驀地一道聲音在房中徐徐響起,如深山幽澗流淌而出的水,清澈微涼。&ldo;啊?&rdo;孔昭一愣。&ldo;房外時,你氣息忽然間急促。&rdo;傾泠抬首淡淡看她一眼。孔昭聞言不由笑了,&ldo;郡主的耳朵太靈了。&rdo;這幾年,郡主的耳力似乎越來越好,便是數丈外的花開葉落聲她都能聽到,簡直是靈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曾經很疑惑,郡主則淡淡丟下一句&ldo;心靜神寧自可聽到一切聲音&rdo;,只不過自己再怎麼靜心、寧神也不曾聽到過花開的聲音。傾泠自小几上取過茶杯,垂首淺淺啜一口,才道:&ldo;你今日出園了?&rdo;&ldo;嗯。&rdo;孔昭點頭,&ldo;要過中秋節了,宮裡賜下許多些東西,大總管讓過去取來。&rdo;傾泠放下茶杯,重抬首,目光靜靜落在孔昭身上。近暮的夕陽已帶淺淺的緋紅,穿過桂樹從視窗悄悄灑入,為窗邊的人鍍上一層淺豔的華光,本該是燦耀不可逼視才是,可那一層華光卻似為無形的鏡牆所隔,無法浸染那人分毫,素衣烏髮清湛分明,襯著一張勝雪的玉容,清透無垢還帶著一絲天生的冷意。沉默片刻,孔昭終是輕輕嘆一口氣,道:&ldo;回來時正見著了威遠侯入府。&rdo;&ldo;喔。&rdo;傾泠聞言只是有些瞭然的微微點頭,然後重抬手十指落於弦上,指尖拔動,清音再起。&ldo;郡主!&rdo;孔昭見之卻是忍不住叫了一聲,這一聲叫喚有些重,還帶著無以名狀的委屈與怒意,只不過並不為自己。&ldo;你怎麼……怎麼就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生氣?!&rdo;傾泠指尖一頓,抬眸看著孔昭,那雙栗色的大眼因動怒而格外的明亮,兩頰上升起一層紅暈,顯然是真的很氣。不由微微一笑,道:&ldo;孔昭,我要在意什麼?要為什麼生氣?&rdo;孔昭聞言一怔,然後撅嘴道:&ldo;郡主,你和我裝傻是吧。眼見婚期將至,威遠侯過來肯定沒好事,又是……&rdo;說到這卻打住了,看著傾泠,張口欲言卻總是忍住,就怕沒有的事給自己說中了。傾泠卻是靜靜的介面道:&ldo;又是來延婚的。&rdo;孔昭瞪大眼睛,似乎在怨怪著她不該說出來。傾泠不由得搖頭,道:&ldo;眼見婚期將至,但秋將軍依在墨州邊城,顯然這次依要如上兩次般,不能如期行禮。你這有什麼好避忌的,本就是鐵定的事實了。&rdo;&ldo;可……可……總要想想辦法啊,總不能每次都這樣!&rdo;孔昭心裡很是著急,&ldo;一次情有可原,可這已是第三次啦!&rdo;目光落在神色淡然的傾泠身上,心頭更是急了,&ldo;郡主,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你怎麼可以沒事人般的一點也不在意!&rdo;傾泠聞言目光微微一凝,指尖拈起琴上落下的桂花,靜靜的看得片刻,道:&ldo;孔昭,你說這花是開在枝頭好還是落下好?&rdo;&ldo;呃?&rdo;孔昭不明所以,但依舊答道,&ldo;當然是開在枝頭好,那樣才可清香長久。&rdo;&ldo;可它總是會隨風飄落,總有一日會謝光,這予我們是無計可阻的事。&rdo;傾泠指尖一彈,一點星黃輕輕落地。孔昭吸一口氣,栗色的眼睛盯緊傾泠,&ldo;郡主,花落了和這個沒關係,我們是在說你的婚事。你不可以老這麼不當回事,不能老被侯府延婚,不能老隨他們意!你可知道你這門婚事被他們說成了什麼樣嗎?府裡那些人都說你不是王爺的骨ròu,還說什麼王妃……唉呀,反正那些話都是不堪入耳!&rdo;一氣說完,猛然間醒悟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孔昭不由抬手捂嘴,呆呆的看著傾泠。傾泠聞言眼波微動,正欲說話,忽然目光移向門外,眉間微皺,轉頭看向孔昭,微嘆道:&ldo;侯府延婚非故意為之,秋將軍不能歸來乃是為國為君為了邊疆百姓,當不能苛責強求予他。&rdo;&ldo;可……可不能每次都這樣啊!我就不明白,為何每次婚期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