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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安豫王相識多年,交情非比尋常,再且威遠侯向來武人性格不喜文皺皺的一堆虛禮,所以聞言也就真不再客套了。兩人對坐品茶,就墨州的兵事商討起來,說些了話眼見天色不早,威遠侯便打算告辭回府。剛起身,卻見剛才還與他有說有笑的安豫王忽地眼睛直直的看向門外,不由驚奇,便也往門外望去,只見長廊裡遠遠的一道身影漸行漸前,看體態似是女子,暮色已重,不大看得清來人面貌,可那人周身似籠華光豔韻,讓人難以移目,待到門口看清來人,那奪人的瑰姿頓令威遠侯呆立當場。這是否就是文臣們口中的傾國之色?也不知過得多久,才緩緩迴轉神來,卻見那麗人已行至了身前,一雙妙目正瞅著自己。這女子從未見過,但想來必是王府的女眷,只是怎的忽然出現?威遠侯不由轉首往安豫王望去,卻見安豫王只是怔怔望著麗人,臉上神色似喜似怨,驀地腦中靈光一閃,明瞭眼前之人身份。&ldo;小侯拜見王妃。&rdo;當下屈身行禮。&ldo;侯爺不必多禮。&rdo;麗人伸手虛扶,輕輕淺淺的道,&ldo;素聞威遠侯威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rdo;那聲音比威遠侯一生聽過的所有靈音妙語都要好聽百倍。&ldo;不敢。&rdo;威遠侯起身,依舊垂首不敢對視,&ldo;小侯粗人,王妃謬讚了。&rdo;安豫王妃素手回袖,看似隨口的問了一句:&ldo;侯爺今日過府不知是為何事?&rdo;威遠侯聞言不由抬首,正碰上安豫王妃的目光,一時心頭微震,不由俱實答道:&ldo;小侯前來乃是為小兒與郡主的婚事而來。&rdo;&ldo;喔。&rdo;安豫王妃淡淡的勾一抹笑,昏暗的廳中頓有華光微耀之感。&ldo;其實妾身前來,是想就小女與令公子的婚事請教侯爺。&rdo;威遠侯一怔,忙答道:&ldo;王妃請講。&rdo;&ldo;侯爺過府,是否是為延期而來?&rdo;安豫王妃依舊面上帶笑,神色間也是極其淡然。&ldo;這……&rdo;威遠侯想不到安豫王妃問得如此直接,而且聖旨還未下,這……&ldo;請侯爺具實以言。&rdo;安豫王妃又輕輕加上一句。威遠侯只得答道:&ldo;王妃所言不假,小兒依在墨州邊城,不能趕及與郡主的婚禮,陛下已定明日下旨,婚期延後。&rdo;&ldo;喔。&rdo;安豫王妃淡淡應一聲,然後便久久不曾開口。威遠侯一時弄不清王妃前來之意,又對著這樣平生未見的瑰絕麗色有些敬畏又有些侷促,心中也奇怪安豫王怎的毫無動靜,於是目光悄悄移過。桌前安豫王眼觀鼻,鼻觀心,仿似這廳中就他一人般,只是在靜靜的坐著。&ldo;侯爺。&rdo;驀地安豫王妃再次開口,&ldo;小女與令公子婚事定下已有十年之久,然而屢次不得成婚,想來是天意不許此姻結成,是以妾身想,這樁婚事不如解除的好。&rdo;&ldo;什麼?!&rdo;威遠侯以為聽錯了。&ldo;妾身想兩府解除婚約。&rdo;安豫王妃再次清晰明瞭的道。這一回,桌邊端坐的安豫王也移目看向了安豫王妃,雖驚訝不已,但依未開口。威遠侯大驚,&ldo;王妃,這……這怎麼可以?&rdo;&ldo;有何不可。&rdo;安豫王的微笑已斂,清凌凌的妙目裡一片冰冷,&ldo;每次婚期將臨,令公子必有國事縈身,足可見小女與令公子無緣。既然如此,又何必束於此約,不如各自另配佳偶,才不至誤兩人。&rdo;威遠侯聞言不只是覺得為難,而是深感為難。&ldo;王妃,此婚事乃是陛下所賜,怎可輕言解婚。&rdo;皇帝賜的婚敢自行解除,那是不要腦袋了。&ldo;原來侯爺是擔心陛下降罪。&rdo;安豫王妃重綻微笑。那笑不含譏誚,甚至是非常美麗的,但威遠侯看著就是有些臉熱。安豫王妃緊接著又道:&ldo;那就請侯爺直接向陛下奏明,此乃妾身之意,若陛下真要降罪,妾身一人承擔。&rdo;這話一說出,威遠侯微微一凜。他知婚事屢次被延,王妃前來,定是心有不豫,他甚至都做好了準備,伸長脖子等著王妃的怒氣,只是他完全沒想到王妃不是來抱怨發怒的,她是要解除婚約!而且立意堅定!於是,他呆在了那。安豫王妃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待答覆。侍從輕手輕腳的入內,點亮了廳中燈火,頓時明亮起來,而廳外已籠於陰暗的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