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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不能,而只是一個依附於七妹苛活之人……&rdo;他話音一頓,雍雅的眉宇間溢位一絲徹骨的冷意,&ldo;這樣的人,不存也罷。&rdo;石衍一震,看著前方駿馬上雍雅無倫的人,心下了然,&ldo;主上是要考量他?&rdo;豐極不語。石衍遲疑了片刻,又道:&ldo;主上之苦心,常人難懂,此刻王都危困,援兵不救,日後只怕要招天下誹議。&rdo;&ldo;天下誹議……&rdo;豐極呢喃一聲,唇邊扯一抹笑,卻苦澀不堪。昔年只因他事事苛求盡善盡美,以至痛失所愛。如今……為著七妹,他便任性一回,自私一回。仇人成婚,其間之愛恨磨痛,豈能少了,這兩年七妹與那人如何度日,他們兄弟豈有不知,只是七妹何等驕傲之人,絕不容他人cha手。而那人沉淪悲痛難消怨恨,他們兄弟都能理解,可若一生,七妹與那人都要活在這仇恨與折磨中,那他寧擔千古罵名,亦要就此替七妹斬斷餘生羈縛。此時此刻,即為契機。那人肯出山,肯擊鼓相助,顯然並非無情無義之人,那便讓他看看,那人有沒有與七妹並肩而行的勇氣,有沒有與七妹並駕齊驅的本事。他的七妹,是天上的鳳凰,不是世間庸俗狹隘之輩可與匹配的!若那人……豐極握緊了手中韁繩,吩咐石衍,&ldo;既是清徽君在擊鼓,顯然七妹還未歸來。你即刻點兩百精兵,速往忻城三石村找尋七妹。&rdo;&ldo;是。&rdo;石衍領命。而那時王都裡的將士聽聞救兵來了,振奮不已,本因激戰而疲倦的身體又瞬間湧出了力量。晏瑕叔整頓兵馬,預備著只要城外雍王攻襲叛軍,他們便即刻出城接應,到時前後夾攻,叛軍必然可一舉擊潰。可隨後探子又來報,雍王大軍於十裡外駐紮,似乎並無攻打叛軍之意。眾將士聞言無不訝然,晏瑕叔趕忙將訊息報與王宮。群臣聞之亦不解,紛紛將目光投向玉座上的清徽君。久遙聞得訊息後,端坐許久後,心底輕嘆,到底是她的兄弟。※※※卻說叛軍營中,谷仞自也早得探子回報,雍王領兵來救,一時心頭也有些忐忑,畢竟&ldo;傾城將軍&rdo;並不只是指容色傾城,而是那&ldo;不動則已,一動傾城&rdo;的絕世將才。正想著要不要退兵時,又得探報,雍王於十裡外紮營不動。谷仞聽後,不由心生疑惑。這雍王既是來救援的,為何不趁他疲倦之時來個急襲?那他真的只有逃跑一途。難道是一路勞頓需要休整?豈不擺明著給他時間讓他逃跑。那是另有圖謀?卻是圖謀什麼呢?思來想去,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以眼前局勢來說,他應該退兵,不然等到王都守軍與雍王雙面夾擊,他必敗無疑。可是退兵……也是敗局!此次起兵,時機可說半由天意,半是人為。風獨影歿或傷,青州必然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王都,而後再將潰散的青州拿下,那時即算大東皇帝反應過來,派兵來討,他已青州在握,足可與之慢慢,且那時昔日敗於大東皇帝的各方英雄必然響應,大東朝便危在旦夕!只是,他沒有想到,數日攻城,以五萬人馬竟然沒能攻下只一萬守軍的王都,更沒想雍王的救援會來得如此之快!此刻退兵,日後再難有此良機,一世雄心抱負便就此斷送,於他來說,即為敗局。若不退兵……他走出營帳,舉目瞭望遠處巍峨的王城。城牆上掛著乾涸的血跡,城下層層疊疊的是來不及收拾的戰死計程車兵屍首。這幾日攻城,王城守軍定然折損幾千,此刻守軍比他們只怕更是疲憊不堪,而自己這方,還有四萬多的兵力,探子回報雍王援兵亦不過兩萬左右,這麼算來,依舊是自己這邊佔了優勢。那不如……搏一把!只要能攻破王都,能入主王城,雍王不足為慮,這青州不出十日便為掌中之物!如此一想,他即刻下令,命副手高亥領一萬人去五里外駐守,目的是阻住雍王的兵馬,同時傳令眾將士今夜休息,明日攻城。谷仞打定了主意的時候,王宮紫英殿裡,除了徐史垂眸默默思索著外,群臣無不如熱鍋上螞蟻般,躁動不安,一個個猜測著雍王按兵不動的原因。只是猜來猜去,誰也摸不清,最後又把目光望向了清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