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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座上,久遙端坐著,目光望向殿中的諸位大臣,所謂的&ldo;群龍無首&rdo;大約說的便是此等景況。他沉吟會兒,然後啟口道:&ldo;諸位大人,要是主上在此……&rdo;他的話卻故意在這兒停頓了,目光自群臣面上一一掃過。果然,當聽到&ldo;主上在此&rdo;時,群臣皆面露安色,但隨即想到青王並不在此,便又都皺緊了眉頭。久遙心下了然,接著前頭的話道,&ldo;若是主上在此,則王城安然,叛軍不攻自破。&rdo;或許,他以前不曾體會到,可此時此刻,他卻是深切明白。風獨影是這青州的支柱,是群臣的主心骨,是百姓的定心丸,是令將士臣服的王!聽了這話,晏瑕叔道:&ldo;清徽君,以末將拙見,此刻雍王援兵離城十里,莫若遣人傳信,與雍王裡應外合,一舉擊潰了叛軍。&rdo;久遙聞言,微微頷首,道:&ldo;晏將軍此策自然是好,只是可憐的卻是城外那些士兵。&rdo;他此話一出,群臣不由怔愣,想城外的都是叛軍,起兵叛亂已是死罪,此刻圍攻王都更是罪上加罪,有何可憐?久遙自王座上站起身來,眸中一掃清微淡遠瞬間變得凌厲,彷彿威嚴的王者又彷彿慈悲的神只俯視著殿中群臣,&ldo;城外的那些叛軍,其中真正叛亂的不過幾千人,餘者皆為溱城、浚城的普通百姓,為求活命,迫於淫威被叛軍強徵入伍。&rdo;他負手身後,語氣凜然,&ldo;說到底,他們亦是這場叛亂的受害者,而令他們罹此大禍的卻是青王與諸位大人,賊子就在諸位治下的青州籌謀著,你們卻未能事先杜絕。若此刻再對他們行刀兵,他們何其無辜可憐,我等又何其殘忍無情!&rdo;這一番話,可謂辛辣非常,群臣聞所未聞,驚鄂無比,可細想一下,卻又無言以對,羞愧難當。在群臣慚愧沉默之時,國相徐史卻驀然抬首看向玉階之上站立的人,目中閃過一絲亮芒,然後跨前一步,道:&ldo;清徽君如此言道,可是胸有妙策能救那些無辜百姓?&rdo;久遙望一眼徐史,道:&ldo;叛軍之所以兵圍王都,只因主上重傷失蹤,他們才有恃無恐。&rdo;說到這,念及失蹤至今都未有訊息的風獨影,頓胸口一窒,可此刻卻非分神之際,忙暗自深吸一口氣,緩了痛楚,才繼續道,&ldo;而此刻雍王援兵已到,叛軍定然心慌神亂,若主上再現身,叛軍必軍心潰散,不攻自破。&rdo;群臣聽了,均覺得有理,可是問題是,此刻主上不知身在何方!若主上在,又哪有這場叛亂!一時,殿中群臣紛紛交頭接耳,有的說當前最重要的是快點找的主上,有的說不如招降城外叛軍,還有的則說叛亂為死罪,死罪絕不可饒……在群臣議論紛紛時,幾日裡與叛軍數次交戰,親眼目睹著士兵們的慘死,胸中對叛軍充滿著憤恨的晏瑕叔上前一步,道:&ldo;清徽君,此刻主上不在,不能震懾叛軍,為著王都安危,末將認為只能以武力鎮服!&rdo;久遙目光望一眼晏瑕叔,道:&ldo;主上明日會現身。&rdo;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明瞭,頗有斬釘截鐵之意,同時目光望向徐史。風獨影不在,青州百官乃唯國相是從。群臣聽得他的話,無不驚訝異常。主上明日現身?難道已找到主上了?既是已找到了,何以他們不知曉,卻只清徽君知道?在群臣各自猜測之際,徐史迎著久遙的目光,心頭有瞬間的猶疑。只是玉座上方的那雙眼睛,從容而堅定,蘊著滿滿的自信。片刻,徐史躬身道:&ldo;清徽君所言有理,臣從清徽君之命。&rdo;他與身為武將的晏瑕叔所思所慮不同,更重百姓與民心。國相在群臣中自有威信,是以有了徐史的話,群臣雖心有疑惑,但依舊順從。至於晏瑕叔,清晨那場血戰中,得久遙擊鼓相助心存感激,眼見他如此自信,國相又如此信服,便也不再多話。久遙吩咐:&ldo;明日卯時,主上必然現身,請晏將軍配合。&rdo;&ldo;是。&rdo;晏瑕叔領命,緊接著又道,&ldo;清徽君,未將想趁夜派人潛出城與雍王聯絡,以助明日成事。&rdo;他雖是聽從久遙的吩咐,但依舊心存疑慮,是以想先與雍王取得聯絡,到時彼此呼應,則可有十成勝算。不想久遙卻淡淡道:&ldo;雍王身經百戰之人,我等所慮他豈有不知的,晏將軍勿須憂懷。&rdo;他的目光穿過大殿遙遙落向殿外的天空,那位雍王敢十里外駐紮,這王城內外所有動靜自然瞞不過他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