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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事易變,如今……他面前的綿澤,不再是當初的綿澤。他自己,也不再是以往的趙樽。心有觸動,他仍是面不改色。&ldo;讓陛下掛念,臣實是想不起了。&rdo;看他一眼,趙綿澤垂了垂眸子,幽幽一嘆,&ldo;私下裡,十九皇叔不必如此稱呼我了。我兩個還像少時那般,您喚一聲綿澤吧。&rdo;趙樽深深看她一眼,微微含笑,聲音柔和不少,&ldo;今時不比往日,陛下已承繼大統,臣雖是長輩,也不敢不尊君上,更不敢直呼陛下的名諱。陛下若是找臣有事,直言便是。&rdo;趙綿澤端起茶蓋,喝了一口,溫和的笑。&ldo;十九皇叔,近來都在忙些什麼?&rdo;趙樽也笑了,就像彼此間從無芥蒂一般,拉著皇室的家常,&ldo;賦閒在府中,以備大婚。除此,養花種糙,弄魚逗鳥,吟詩作賦,若還有閒時,便讀一些古籍,以體聖意,倒也有些樂子。&rdo;趙綿澤微微一愣,朗聲大笑道,&ldo;十九皇叔多年征戰沙場,也難得有如此吟風弄月的時日,趁著皇嬸尚未過門,閒適一回,本也是應當的。只不過……&rdo;他頓了頓,突地話鋒一轉,&ldo;朕知十九皇叔雄才大略,當得國士無雙,若不為朕所用,實在可惜。&rdo;趙樽笑了笑,靜待他的下文。見他未吱聲,趙綿澤接著溫和一笑。&ldo;朕雖不忍十九皇叔勞累,但為了大晏社稷,還得請十九皇叔出山震虎。&rdo;☆、酒窖的秘密!趙樽淡然一笑,似是並無太大的意外。&ldo;陛下此言,臣不懂。&rdo;&ldo;天子之職,莫重擇相。&rdo;看一眼他略帶冷淡的面孔,趙綿澤輕輕一嘆,輕描淡寫地道:&ldo;皇爺爺往昔曾教導朕,不論是理政還是做人,都務必要好好向皇十九叔學習,朕深以為然。只如今外憂未平,內患又起,二皇叔與朕頗為離心,然朕偏生是一個侄輩。好些事情,不便過逾……&rdo;頓一下,他忽地凝眸,盯了趙樽一眼,接著道:&ldo;故而,朕想讓十九皇叔為朕分憂,領正一品右宗正的差事,兼太子少師,替朕督導宗人府事宜,且平衡朝綱。&rdo;趙樽目光噙了一絲笑意。倒是一個好算計。一方面,趙綿澤藉由大婚之事把他強留在京中,若不派給他任何實職,難免會給眾臣或後世留下一種小肚雞腸、沒有為君氣魄的話柄。但是,若是讓他再掌天下兵馬,他自是忌憚不肯。於是,派給他一個宗人府右宗正這樣的正一品官銜,讓他分趙構的權,讓趙構忌憚於他,剛好一石二鳥,坐收漁翁之力。而太子太師名頭聽上去頗大,但這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虛銜,只不過代表皇帝的恩賞而已,毫無作用。他父皇這個儲君人選其實真未選錯。趙綿澤屬實具備了為君者的種種度量和算計。&ldo;十九皇叔,意下如何?&rdo;見他未有答話,趙綿澤又問了一句,面上帶著笑意,溫和有禮,語氣卻是步步緊逼。&ldo;陛下如此信任,臣敢不從命?&rdo;趙樽目光深了深,像是在思量他的話,又像是在考慮什麼,默了片刻,才淡淡道:&ldo;自古君為上,臣為下,臣應當為陛下分憂。&rdo;他這一番話說得聽上去義正辭嚴,卻淡薄若素,仿若未必真往心裡去,趙綿澤低低一笑,默了默,感激的一瞥。&ldo;十九皇叔高風亮節,果是賢臣大能之人。那此事,朕便拜託了。&rdo;&ldo;應當的。&rdo;趙樽眸中複雜,似笑非笑。二個人就著屋中宮燈,虛與委蛇地客套了好一會兒。趙綿澤仿若真是信任,毫不保留地與趙樽商討了許多朝務。與外憂之中,如高句國正在進行的內戰,如倭島的倭人時不時入海騷擾大晏平民,搶奪財物的隱憂,如韃靼部落兀良汗的興起,對北方邊陲的安定帶來的影響等等。趙樽知無不言,並不藏私。以古論今,不論治國還是平天下,皆一一給予他錦上添花,以盡身為人臣的本分。殿中時不時有朗聲笑語,二個的樣子看上去相談甚歡。可彼此心裡的結,卻越纏越緊。這樣坦然從容的趙樽,反倒讓趙綿澤摸不清他的底細。無可置疑,他是一隻猛虎,一隻深藏不露的山中猛虎。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他豈會容他與之並立於一個山頭?趙綿澤不信他忘了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