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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啟程只吃了一口,他實在受不了這玩意兒,但看楊靜一塊都要吃完,便覺得過生日買蛋糕終歸是沒錯的。&ldo;好吃麼?&rdo;楊靜停了一下,牙齒咬著叉子,點了下頭。&ldo;剩下的你帶回去跟同學分。&rdo;楊靜幾下把手裡這塊吃完,把剩下的蛋糕又裝回盒裡。楊啟程站起身,招了招手喊服務員過來買單。他一低頭,瞧見手邊沒吃完的蛋糕,忽然拿手指蘸了點,抬起手臂就在她鼻子上抹了一道。楊靜呆愣著,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楊啟程哼笑一聲,掏出錢付賬。片刻,楊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手指也沾上了黏糊糊的奶油。她抽了紙巾,使勁擦了兩下。買完單,楊啟程說:&ldo;走吧。&rdo;說罷,目光稍稍一頓,定在她鼻尖上。大約是擦得有點厲害,她鼻尖是紅的,有點兒像哭過一樣。☆、【增】(11)日光(上)楊啟程將楊靜送回學校,看著她身影走出去一段,轉身往自己車走去。他站那兒,點了支菸,剛抽了兩口,忽聽身後有人叫他:&ldo;楊先生!&rdo;楊啟程回頭,厲昀正朝他走過來。三月,她穿了件淺色齊腳踝的連衣裙,外面罩了件針織的開衫,頭髮束著,整個人的氣質介於幹練和溫婉之間。楊啟程把煙捏在指間,稍稍站直了身體,&ldo;厲老師。&rdo;厲昀笑了笑,&ldo;來找楊靜麼?&rdo;&ldo;嗯,她今天生日。&rdo;兩個人站得稍有些距離,就像普通的學生家長和老師。但厲昀總覺得,這距離有些近了,該再遠點兒;可一方面,卻又想再站近一點。風把他指間的煙味送過來,她稍稍屏住呼吸,不那麼認真地和他寒暄著。有好一陣沒見過他了,上次還是吃飯,他送她上計程車,她一直沒敢回頭看,到家了還覺得那煙味兒仍飄在鼻子跟前。算來,也有好幾個月了。今天他似乎比上次曬黑了些,穿一件短款的黑色夾克,拿煙的姿勢十分隨意,眉目看著比上次更顯深邃。幾句公事公辦的話說完,一時就沉默下來。厲昀看楊啟程似有要走的意思,忽然問:&ldo;楊先生在做藥材生意?&rdo;楊啟程一頓,看著她。交淺言深了,然而……厲昀顧不得,只能一鼓作氣,&ldo;我有個做保健產品的朋友,最近急缺一批藥材。楊先生若有意向……&rdo;大抵還是難堪,話說了半截,咬著唇,把最後的半截嚥下去。她低頭避開楊啟程一時帶著幾分審視意味的目光,從包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ldo;這是他的聯絡方式。&rdo;楊啟程伸手接過,菸灰斷了一截,跌在地上。厲昀隨著那截菸灰晃了晃神。&ldo;謝謝。&rdo;楊啟程往名片上看了一眼。厲昀抬起頭,笑意坦蕩了些,&ldo;我朋友很急,周圍人都驚動了,我也只能答應說替他多留心。我認識的人少,本來只是隨口敷衍的,恰好碰見楊先生,就想起來了,原諒我這麼唐突。&rdo;楊啟程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她。厲昀這一番冠冕堂皇霎時又給擊打得七零八落,她總覺得他這一眯眼有許多說不出的意味,無論哪一種,都帶了點兒危險的意思。&ldo;好,我會考慮。&rdo;厲昀笑了笑,盡力收斂著自己的情緒,&ldo;我得回去上課了,回見。&rdo;楊啟程點了點頭,&ldo;楊靜還是麻煩厲老師多多照顧。&rdo;厲昀不想聽見這個名字,眉頭微微地蹙了一下,但還是笑著,&ldo;應該的。&rdo;她很快走進去,進門時才藉機回了一下頭,然而楊啟程已經上了車,車窗關著,看不清楚。&iddot;楊啟程轉頭就把那名片給扔了,仍和缸子四處去找購貨商,一家家嘗試,一家家碰壁,最後沒想到還真讓他們談成兩家。那一陣,楊啟程和缸子頻繁往返於旦城和川藏,忙得腳不沾地,但心裡倒覺得踏實,日子似乎格外有奔頭。大半年下來,兩人穩紮穩打,又談成一家。那是家剛成立的廠子,什麼都缺,一口氣就下了個大單。這單要做成了,今年就可以關張數錢等過年了。激動便容易冒進,兩人沒做太多考慮,手頭的錢全扔進去,進了三車的貨,然而等辛辛苦苦拉回來,下單的那廠廠長捲款潛逃了,廠門口聚了一堆要賬的工人。小十萬的貨,就這麼砸在了手裡,原有的那幾家購貨商根本消化不了。屋漏偏逢連夜雨,缸子奶奶恰好這時候也病倒了,醫院建議是立即手術。如今錢全在租借的倉庫裡囤著,兩人手裡的現錢加起來上千都不到,經住院拿藥一折騰,窮得恨不得要去大街上撿菸屁股抽,自然拿不出一分錢給老人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