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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心傷不愈,單靠兩根鳳凰心羽吊著,不能竭力釋放神力,她的成就必然極其光耀。如今她體內已有三枚心羽,神力的釋放應當順暢許多。少夷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燭y之暗,搖曳的幽幽燭光把玄乙纖細的身影投注在這片深邃黑暗中,他便垂頭去望她,她此刻不再狂bào,燭火映著她染了血跡蒼白的臉,兩點幽光在眸中淺淺跳躍,顯得沉靜而妖異。他坐去她身邊,閒話家常一般問道:&ldo;在想什麼?&rdo;玄乙語氣平靜:&ldo;在想怎麼把你的皮剝了,牙敲了,從腳開始慢慢剁成一片片的。&rdo;他既沒苦笑,也沒嘆氣,只柔聲道:&ldo;就算這樣,我也不會隕滅,倒是怕你自己吃不得這種疼。&rdo;她不再說話,下界濁氣濃厚,釋放燭y之暗漸漸開始讓她感到吃力,細小的燭光開始在掌心急促地跳躍閃爍,她的呼吸漸漸變粗,細細的汗水從冰霜玉瓷般的肌膚裡透出來,把臉頰上的血跡衝成一道道的。少夷握著袖子替她把臉上的血和汗擦gān淨,她發上的金環掛在幾綹頭髮上,搖搖yu墜,他索xg坐在她身後,將散亂的長髮用五指梳理齊整,重新cha入金環。方做完這一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倏地消褪gān淨,他手臂一伸,玄乙已暈在懷中。少夷低頭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她眉梢處還有一點血跡沾著,他用指尖細細搓揉擦拭。真的沒有未了心願?不過,她若說出來,他或許還會忍不住 幽華一夢扶蒼夢見自己走在一座荒煙蔓糙的空曠平原上,他不知走了多久,卻始終無法走到這片荒原的盡頭。遠處有一株高大的帝女桑,孤零零地杵在天地間,風拂過葉片,颯颯的聲響猶如細雨。他qg不自禁轉身朝它走去,不知何處似是有聲音提醒他:別去,別靠近。他分不出那是誰的聲音,像是父親,又像是許多年沒有聽過的母親的聲音。他的腳步沒有停下,執著地朝那株帝女桑邁進。樹下立著一個纖細而嫋娜的身影,寬大的雪色長衣隨風舞動,金環在髮間熠熠閃爍。她忽又回過身,清豔無雙的臉龐,寂寞的眼神凝望他,朝他伸出手。來這裡,陪著她。扶蒼慢慢握住這隻冰冷的手,腰間的純鈞忽然發出劇烈的嗡鳴聲,蒼藍的劍身不受控制地出鞘,一劍刺穿她纖細的身體,鮮血從她嘴裡慢慢流下來,她喚他:扶蒼師兄。扶蒼一驚之下倏地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帳頂,他回青帝宮了?冷汗順著額頭落在脖子上,他翻身從chuáng上坐起,黛色長袍鬆垮地滑在腰間,他的手掌按在一片泥沙上,詫異地低頭望去,卻見自己chuáng上撒落好些泥沙‐‐誰穿著鞋踩過他的chuáng?一倏忽間,之前捉拿三太子,與歲虎大君相撞的回憶回到腦海,龍公主……扶蒼下了chuáng,將長袍攏好,一面快步朝外走,行至外間忽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扭頭一看,書案上的白紙被風chui得到處亂飄,梨木小案裡堆放的珠串腰墜之類也好像被胡亂翻過,而書架上那些已被摸舊的白雪小玩意此刻栩栩如生,宛若新成。她來過?他快步走至庭院,天光乍亮,外面一片空曠,誰也不在。扶蒼不禁吸了口氣,他睡了多久?慢慢走回屋內,忽見書案上另有一張白紙被青銅鎮紙壓住,上面墨跡淋漓,寫了數行字,他移開鎮紙,果然是龍公主抽風一樣的字型:「你像豬一樣睡了好幾天,清晏催我下界,我走了。」扶蒼一時覺好笑,一時又愧疚,一時還有些驚駭,神力耗盡而已,他竟睡了這樣久。匆匆沐浴更衣,他回房取純鈞,方握住劍柄,忽覺心中似有所悟,原來,劍氣化神……怪不得睡了這樣久,劍道又有突破。可他顧不上再用半年時間來參透,只得先把這份領悟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