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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忘?”她一聲反問,“存在過的事實,永遠不可能從心底抹去,存在過的人,也永遠不可能當沒有見過,感情可以忘,人無法忘。”反駁,讓我無力。縱然忘記了傷悲,忘記了痛,人還是那個人,是永遠消除不掉的。“若不不留下這個孩子,我一生一世都將活在內疚中,更無法忘了。”她的話,讓我腳下一顫。“你的心中,不是一心只有他嗎?”我訥訥的說著,已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愛戀,始終都是風翊揚,留下易承烈的孩子,就是將自己的期盼和希望完全的拋棄,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不可能了。”她低垂下頭,風中飄來淺淺嘆息,“不是因為風翊揚對你的執著,而是我知道,自己心中有了別人,不能完全的思念他,就放棄。給不了他全部的愛,就不能褻瀆那份感情,縱然有朝一日風翊揚肯取我為妻,我也不會嫁的。”縱然風翊揚肯取她,她亦不會嫁,只因為她的感情,是完全的交予,只有一個人,只給一份完整的感情,不然就是褻瀆……“幫我……”她攀著我的手臂,眼中盡是哀求,“幫我留下這個孩子。”留下,看似簡單的兩個字,背後暗藏著的,不僅僅是一個決心,一個隱瞞,一個輕而易舉的話語。“姐姐,告訴翊揚和清鴻吧。”我思索著,“他們不是不近情理的人。”“不!!!”她忽然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用力的搖著頭,下意識的捏緊了我的手,慌張的嚷著,“不能說,不能告訴他們,絕對不能。”“姐姐……”我試圖安慰的聲音被她的激動完全掩蓋,她大力的抓著我,手指間的青筋隱隱。她,好瘦,瘦的讓人心疼,讓人不忍。“絕不能告訴他們。”她的大眼中浮起水霧,“這個孩子,是‘梁墨’皇族的遺孤,他們不會讓他留下的。”“你也是‘紅雲’的公主,這個孩子有你的血脈,他們不會的。”我撫著她的手背,聲音輕柔。“那又如何?”她揚起臉,“易清鴻一手推翻了‘紅雲’的天下,風翊揚親手覆滅了‘梁墨’江山,無論他們曾經的身份是什麼,如今這一切都是他們的,他們只會有新的帝國,成為新的皇,不會重樹‘紅雲’,我們的身份早就什麼都不是了,新皇如何能容舊主血脈?這與他們是否近情理無關,而是新的皇室尊嚴,這是忌諱……”她的話讓我一時無言。自古以來,江山易主皇室更迭,前朝遺孤血脈是堅決不能留存,因為他們的存在會動搖社稷中忠臣良民的心,不易新主統治天下。是的,這是忌諱。“可是你以為你能瞞嗎?”我平靜的開口,“就算你平安的生下了孩子,若是帝王不容,一個嬰孩又如何逃離?你一介女子又如何保護?依然是避免不了的。”她的身體,靠著門板,一寸寸的滑落,跌坐在地,臉上是死一般的寂靜。“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她抬起眼,深深的望著我,一眨不眨,凝望了很久很久,“凝卿,我求你一件事,答應我好不好?”那種期盼的眼神,彷彿我是她沉溺入水後最後一根可以攀附的樹枝,“除了你,再沒有人可以保住這個孩子的命。”我蹲□子,伸手環抱上她,可我的手才剛剛伸出,又一次被她緊握住。“若你為後,收其為子,無論是風翊揚還是易清鴻,誰都不會再加害於他,我保證,永遠不說出這個秘密,你替我保他一世安寧便可。”她哀求著,“答應我,好不好?”空氣,彷彿瞬間凝滯了。“姐姐,你不懂翊揚,也不懂清鴻。”良久,我才吐出一句話,“若是心胸如此,他們誰也不會走到今天,我不需你如此偉大,但是我會保住這個孩子,信我!”她眼中的希冀慢慢的黯淡消失,終於還是輕輕的點了下頭。端著手中的藥漸行,難忘的是她那種孤注一擲的眼神。這天下,再也不是‘紅雲’的,而是屬於他們的,公主的身份並不能給我們帶來任何保證,而是隱患。人到門前,停駐,耳邊聽到的,是兩個交談的嗓音。“爹爹的死,與你無關,他是求仁得仁。”風翊揚不無感慨,“莫要再想不孝,‘紅雲’的滅亡也有我的推波助瀾,若說不孝,你我相同。”清潤笑聲忽起,“有時候覺得,與你為敵勝過與你為友,被人看穿的感覺並不好。既然兄長有話如此,那麼天下太平之任理當你多分擔些,這是爹爹的夢想,他征戰四方,不也是為了國家永世太平嗎?”“少借驢下坡,你身為‘紅雲’風家之後卻為‘梁墨’效力多年,若要贖罪,不如將這萬里山河打點好,這是你的強項,也比你尋死更有貢獻。”風翊揚笑著,輕易的將易清鴻話中的意思推了回去。“國之初定,需重典強兵,你是武將出身,自是江山穩固的根本。”“戰亂過後,民盼太平,唯有文治輕罰,才不至於民心動盪,你比我更出色。”兩人的言語輕快,似是閒話家常,又彷彿是為了親近久違的兄弟情深,雖是字句不離朝堂,可這畢竟是他們最為共同的話題,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