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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爹爹,你若真想我走,也讓我為爹爹守過四十九日,十六年的養育之恩,讓我盡最後一分孝。”他的表情始終冷凝著,深沉內蘊。“清鴻,當做是我求你,可好?”他轉身,目光緊緊的停在我的臉上,“凝卿,你說的,四十九日!四十九日一過,你便順我的意到外面休養身體住些日子。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無論誰上門相邀,你都以孝在身推了吧,街頭行走,也盡力免了。”沒有應承,我只歪著腦袋盯著他的眼睛,忽然開口:“清鴻,你最近是否有心事?”這些日子,他總會不經意的走神,表情隱藏著幾分嚴肅,初始我以為是朝政擾心和家事紛亂,如今想來卻不是了。他展露溫文的笑意,“心事時時都有,不必掛心。”“不是因為我嗎?”想了想,我終於說穿,“是不是那個‘並蒂花開,天下大亂’的讖言,有人不肯放過我?”不然這防備又為了什麼?他撫著我的發,幽幽又是一聲嘆息:“我只是擔心你的身子弱受不了打擊,這些日子無論給你吃什麼,總是不見長丁點肉,說我不擔憂怎麼可能。”“還有嗎?”我沒有鬆口,“清鴻認為這一個理由足以欺瞞過我嗎?”這一次,他殘留的最後一絲爾雅也凝結在了臉上,嘴角下拉,眼神中飄過一絲冷厲,撫著我髮絲的動作停留。“我可以聽你的安排。”深鎖他面容,“但是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若我說我也不知呢?”他凝重回答,唇角緊抿,每一句話都在深思許久以後方才道出,“只是心頭的感覺,危險的感覺。沒有證據,不能妄下定論,唯有讓你遠離風暴,我才能安心。”“還記得那日遇到的前欽天監李晉嗎?”他眼中飄過冷厲,“他失蹤數年,突然出現時瘋瘋癲癲,口吐古怪之語,將塵封往事重提,易承烈三言兩語卻將‘紅雲’宮闈私密展露。我以最快的速度將李晉鎖走,但城中還是謠言四起,皇家問責爹爹,你認為其中無人主使嗎?”心頭猛烈抽疼,幾乎讓我窒息的難以呼吸,眼前發黑,久久難以開言。揪著衣襟,劇烈的喘息著,他的手臂成了我最後攀著的浮木,“易承烈果真是要毀掉我,對嗎?而你是我的夫,更在他求親時暗中使計,他想借由我禍根的身份,讓皇上懷疑你有作亂之心,對不對?”“放心,晏清鴻民心在身,誰能奈我何?”他的安慰聽在我的耳內,不啻於五雷轟頂。功高震主的風家,民心所向的晏清鴻,誰能說皇家沒有芥蒂?不想防備?我慢慢的起身,投入他的懷中,“我走,身為你妻,若不能分憂,亦不能成為你的負擔。清鴻,還記得我曾經說的話嗎?”他微一愣神,我已脫離了他的懷抱,踱向桌邊,默默的研起墨。手握狼毫,輕鬆的在紙上落下,飛舞流轉間,數行字已成行。“晏門風氏,體弱無子,未能為夫家誕下香火,自請休書而出,退居風家,再無相干。”三年,曾是我對他說過的話,可惜我與他的夫妻情分,還未及三月。冷靜的回望他,手中的筆放下,手指探向一旁的硃砂。還沒待按下硃砂手印,我的手腕被人猛的抓住,人已被他強勢的攏回懷中,硃砂蹭上他的衣衫,如血通紅。他寒著臉,拈起桌上休書,看也不看,手指過處,清脆的撕裂聲響起,片片雪白飄飛,在兩人間散開。“一日為晏清鴻之妻,一世為晏清鴻妻,你眼中的晏清鴻是為了明則保身犧牲妻子的人?”聲音不大,字字鏗鏘,讓我再無反駁之力。“可被我牽連又何必?”“夫妻同命,絕不放手!”“清鴻……”我偎緊了他,從他的懷中抬起頭,“若是清鴻不能保全自己,夫婦相隨,清鴻在哪,凝卿就陪你去哪,碧落黃泉又如何?”